秘書琳達下意識瞄了桌下她的雙腿一眼，別說，還真是這樣。
“你先別吵我。顧總讓我把接下來一周的行程安排表發給他，指不定還有什麼大招等著我們呢。”
“啊。不會吧。”琳達驚恐地睜大了眼。郵件發出後，半天沒有回音。
可就在安娜和琳達大鬆一口氣。準備收拾收拾下班時，總裁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拉開。
“行程表我已作修改，安娜。馬上列印多份。等會要用。琳達。通知各部門經理十分鍾後在會議室集合。”
顧鴻瑞吩咐完這幾句話。徑自朝會議室走去。
安娜和琳達對視一眼，從彼此臉上看到了無奈和鬱悶之色，苦笑聲。趕緊散開各忙各的去了。
會議室。
緊鑼密鼓的會議正在進行，隻不過。發言的是少數，靜默不語的占多數。
顧鴻瑞身居主位。眸色冷冽。揚手，手裏的報表“啪”的一聲甩在了桌麵上。
“大約。估計，可能。你們就是這樣給我統計數據的?公司高薪聘請你們來不是做擺設。好歹也做點實事出來，這樣的態度。又能幹什麼?”
顧鴻瑞一通怒斥，底下眾人全都低垂著頭，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其實，這個報表還是銷售部和市場營銷中心花了整晚熬通宵趕出來的。
顧總要的是近三年來全球五百多家分公司的銷售報告，還要根據品種和類別明細來劃分。
時間又緊促，他們也是迫於無奈，才加了這幾個字在裏麵，也是擔心數據不夠精確會挨批，可沒想到，這樣以來，他們還是避免不了被責罵的下場。
顧鴻瑞發了一通火，又連著安排了幾項任務，底下眾人不敢有絲毫埋怨，隻得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忙碌。
“顧總，你手機。”
顧鴻瑞開會時習慣將手機調靜音，這會他正指導下屬的工作，沒留意手機。身邊一個經理看手機響了好多遍，終於忍不住提醒了他一下。
屏幕一直不停地閃爍，顧鴻瑞伸手過去欲按斷電話，卻突然停住了動作。
“你們繼續，我出去接個電話。”
說完這句話後，顧鴻瑞徑自出了會議室的門，來到走廊外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走後，整間會議室的氛圍簡直變了一個樣。
顧鴻瑞站在走廊的窗戶邊，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對方在電話自動掛斷後，不死心地又再次打了過來。
“喂，媽，有什麼事?”終於接起了電話，顧鴻瑞抬手按了按額角，神情有些疲累。
“鴻瑞，媽確實有事找你，今晚，你能回來吃晚飯嗎?”唐亦雲有些緊張地等待著兒子的回應。
如果她估得沒錯，這次又要被無情拒絕了。
其實，這幾天來，唐亦雲幾乎每天都要打好幾個電話給顧鴻瑞，總會時不時將話題轉移到他的婚姻大事上。
可是，她的提議沒有一次被顧鴻瑞采納，他要麼直接說忙要麼就說沒心情談這事，總之諸多推脫之詞。所以這一次，她也實在沒抱什麼希望，可她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
”好，我晚上回來。”顧鴻瑞平靜地說道。唐亦雲一驚，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兒子，真的嗎?你同意回家吃飯了?”她在電話裏驚喜地喊道。
“是的，如果沒什麼事，就掛了，我還有一個會議。”“好，好，你去忙，你忙完了，定要記得回家，媽媽吩咐張嫂做你最喜歡吃的菜，你一定要記得回來啊。”唐亦雲忙不迭地說道。
隻要兒子肯回家，比什麼都強。至於結婚的事，可以慢慢來。
“嗯，掛了。”
顧鴻瑞轉身看著窗外，麵色沉靜，右手握著手機垂在身側骨節分明的五指驀地收緊，手背上青筋畢露。
吳海棠，我身邊沒有了你，換成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