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會長,虧你還是長寧市自然資源協會的會長,來訪客人也大多數是有頭有臉的人,在辦公室裏掛一副贗品不太合適吧。”
項少恒手插進七分褲口袋裏,一條腿往前伸,還輕輕抖動著,顯得很不屑地看著牆上掛著的畫,輕輕歎了口氣。
徐若瑤心頭不由得嘖一聲,直呼不妙,項少恒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鄧宗全會掛在辦公室裏的畫,那絕對是他喜歡不已,肯定是真跡。
“贗品?”鄧宗全臉色顯得有些嚴肅。
徐若瑤連忙快步走到項少恒的身邊,輕輕拉動著他的胳膊,叫他快點老老實實回位置上做好,不好給他添亂。
“小兄弟,你確實有些鑒定本事,可是說我牆上這幅清朝的牡丹富貴圖是贗品,口氣倒是挺大的。”鄧宗全嗬嗬嗬笑道,“知不知道這幅畫經過多少專家鑒定,你隻是第一次看到而已便說是贗品?玩笑開得有些過頭了。”
“不好意思,鄧會長,我這位表弟是有些喜歡和人開玩笑,你別介意。”徐若瑤陪笑道,用力拉著項少恒的手讓他快點離開。
項少恒好似沒聽到徐若瑤的話,繼續往前靠近,走到富貴牡丹圖的邊緣,顯得狠隨意地指著一朵很小,且十分隱蔽,令人難以發現的牡丹花蕊說,“看看這朵牡丹的畫法,筆法和走線根本就是現代畫法,不是贗品又是什麼。”
鄧宗全有些驚訝,快步走到項少恒的身邊,確實如他所說,那朵花蕊的畫法完全就是現代的畫法。因為花蕊被周圍眾多牡丹包圍著,又在角落,還大半被葉子擋住,很難發現,一般鑒定的時候也不會看得那麼仔細。
“這……”鄧宗全感到身體被定住了,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人,隨意一眼便看出自己的畫是贗品,鑒定功底實在是驚人。
徐若瑤也驚訝不已,自己入贅的廢物丈夫什麼時候眼睛那麼厲害,看出林顯聰送的畫是贗品也就罷了,連鄧宗全的畫也被他看出是贗品。
“鄧會長,聽說你最喜歡的就是收藏字畫,可是我看所收藏的基本上都是贗品,又有什麼意思呢。”項少恒心中暗暗一笑,在如此骨灰級收藏夾麵前說他收藏的都是字畫贗品,無疑是最能觸動他的內心。
“徐總,既然鄧會長不肯幫我們的忙,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項少恒假裝看著時間,轉身朝門口走去。
“等等,你說我收藏的畫都是贗品?”鄧宗全快步追上來。
“是的,雖然我沒看到你收藏的畫,但從辦公室這幅牡丹富貴圖來看,完全可以猜出鄧會長所收藏的畫應該都是贗品。”
鄧宗全愣住了,他收藏各種名畫已經有大半輩子,每次得到新的收藏品無不是高興不已,徹夜難眠。
今天這個年輕人一來就說他收藏的話都是贗品,猶如一道落雷擊中他的身體,內心猶如波濤劇烈翻滾著,久久不敢相信。
“請……請你……幫我看看收藏的字畫,可不可以?”鄧宗全的聲音很小,一想到自己這麼多年收藏的畫有贗品,就感到自己猶如正在墜入萬丈深淵。
“當然可以,不過我剛剛也說了,我是絕對頂級的鑒定專家,鑒定費是十分驚人的,鑒定一幅畫至少也得這個數。”項少恒笑著擺出了四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