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第一縷陽光灑落在床上,映在少女嬰兒般熟睡的麵容上。

少女的睫毛微顫,眉頭微皺,因為她聽見了七哥在喚她,“珠珠……快起床,小香豬,大懶豬……”

睜開眼便是白非墨放大的絕美的容顏。

白非墨恨不得把臉砸在珠珠臉上,一張臉貼了上來,“珠珠……珠珠……你醒啦。”

珠珠睜著眼睛一點不錯地瞧。許是夠近的距離,他能夠這樣清晰地看到白非墨的臉。

紋路如琉璃,色澤如寶石,清澈如碧潭的眼睛裝滿了珠珠自己。不知又跑去哪裏了,整個臉上都蒙了一層水光,尤其是那鼻節上細細的汗珠,更顯她鼻子筆直挺拔。

明眸皓齒,顧盼生輝,今天從現在起,珠珠的每一刻都有了意義。

她心下柔軟,卻故意轉了身子過去,“昨天你睡覺不老實,把我踹下床。好不容易補個眠,又喊我!”

因為白非墨有非要人抱著才能睡著的怪癖,所以這麼多年都是珠珠陪她睡的。偏偏白非墨有時候晚上睡覺不老實,大半夜踹他屁股,把她踹到了床下去。

“我下次不敢了。”白非墨憨憨一笑,“我不是要打擾你睡覺,你這傷口得換藥了。”

珠珠一看,果然白非墨已經拿了藥和紗布。

昨天回到客棧,叫了影衛裏唯一懂醫術的躺贏來給珠珠看傷口。

說起躺贏這個名字,麵對原名為沐風的躺贏的質疑,白非墨解釋道,隻要他沒派上用場,就代表無傷,就代表影衛們辦事一定所向披靡。那麼他作為影衛一員,就可以躺贏。聽說了這個寓意,躺贏就心甘情願改名了。

躺贏先是給珠珠看傷口,幸好刀子無淬毒,隻是刀口寬而深,看起來十分恐怖。給珠珠止血了又開始上藥,動作粗魯至極。珠珠忍著疼熬過了上藥,躺贏又給她腰間綁紗布。力道之大,珠珠的小腰差點沒被紗布勒斷了。

感慨不愧是軍醫出身的躺贏,平常麵對的多是鋼鐵一般的軍人,哪裏知道給小姑娘上藥要輕一點?白非墨決定以後自己親自給珠珠上藥。

躺贏那時候還有些不信任,“你會包紮麼?”

白非墨點點頭,“紮的醜了點,但沒關係。”總不能看珠珠被你給勒死了吧?

所以今天白非墨就要親自給珠珠上藥。

專治各種刃傷的白族靈藥,再加上珠珠的恢複能力很快,昨天上的藥今天傷口就已經結痂了。不出意外,明天大概就可以好了。

白非墨給珠珠換完藥以後,就讓珠珠繼續躺著補覺。

她便走到另一個客房,問一聲,“事情查出來了嗎?”

咻的一聲,一個人影也飛到她旁邊,這正是昨天去追刺客的玉樹。雖然習慣了影衛們飛天遁地,但還是把她嚇了一跳。白非墨自詡自己舞槍弄棒有點小拳腳,但是跟那些真正修煉心法的人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昨晚的事情因為珠珠傷口緊急,所以擱置了下來。現在騰出手了,自然要處理一下。

當時那個小女孩站在祝之楚與珠珠的中間,白非墨可以算是比較遠的了。她卻二話不說就拿匕首刺殺她,顯然是把她當做目標。

“世子,那絕對不是個單純的殺手。”

白非墨毫不意外。那的確是,一個訓練有素的小孩子,再帶著一張看起來人蓄無害的臉,殺傷力隻會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