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上誇獎。”白非墨假裝聽不懂皇帝的嘲諷,彎腰又是深深一個作揖。
“朕哪裏又誇你了?”皇帝哭笑不得。
“皇上不是明裏暗裏在誇小臣是個楷模麼?”白非墨一本正經,胡說八道,“若是家家孩童都學習小臣,父母百年好合,家庭和睦指日可待。”
皇帝笑罵道,“要一張會說話的嘴,可別叫我撕了。”又看白非墨睡眼惺忪,知道她這年紀必定是早睡,忙說,“朕也乏了,你先回去。”
白非墨還真有點乏了,但是還是不敢相信,“這就走了?”
皇帝疑惑,“要不然?哦!你是說私自入京的事情……”
白非墨暗暗罵自己簡直就是一隻蠢豬,忙低了頭,道,“小臣的錯,還請皇上不要遷怒燕將軍等。”
“唔。”皇帝看著白非墨低頭做人,似乎很識大體似的,“這可是你說的。那就罰你——”他想了一想,“罰你上學之前,天天陪朕說話。”
“啊?”白非墨一下子懵了。這原本是應該高興的事,但是白非墨怎麼就這麼不相信呢。
那皇帝是誰?那是天下第一隻大狐狸啊。就這麼高抬貴手放過她了?
她白非墨麵子這麼大的嗎?還是說因為她那個聞名天下的娘和她那個與皇帝年少相識的爹還有那個老狐狸一般的老頭子的綜合作用?
“那我明天?再來?”白非墨不敢再耽擱,怕等下皇帝又反悔什麼的,那到時候燕將軍就慘了。現在第一要務就是把無關人員全部摘幹淨,盡量不要拖累他們。
“你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覺。”皇帝笑道,“明天收東西來宮裏,我讓淑妃給你把宮殿收拾出來。你正好跟宮裏皇子們熟悉熟悉,上了國子監也就不會那麼孤立無援了。”
“一舉兩得,很好,很好。皇上考慮的真周到。”白非墨臉上寫滿了開心。她不僅從明天開始不能隨意出去玩,要被困在這皇宮裏。而且還得認識一下不知道會不會是比阿三兄還要惡劣的、可能會是熊孩子的皇子們。
出了殿外,皇帝還讓胡德才送她。白非墨看到宮裏已經下鑰了,才知道胡德才是幹嘛用的。他是個刷臉的。對,就是那種天天送“被皇帝拉住談話一談就談到天黑的、因為時間晚了不得不找關係護送出門的可憐人——比如她去宮外。
白非墨欲哭無淚,想到若不是要住在宮裏,她可能還得天天兩邊跑,那就更累。這麼一想,心情似乎好多了。
胡德才偷覷她一眼,道,“小主子今天玩的可開心?”
白非墨收斂了神色,忽然想到這位是皇上的體外眼睛,忙說道,“還行,也就那樣吧。”
胡德才才不知道她心裏的彎彎繞繞,柔聲道,“小主子我是看不出來了。但是主子今天確實很開心。”
聽了這話的白非墨放緩了腳步,“真的嗎?是因為——我嗎?”
胡德才看她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回話道,“主子今天講了很多話,笑了很多次,都是以往奴才不曾看到過的。”
“做奴才的,就是圖個主子開心。”胡德才把身體彎的更低,“還請小主子明日依舊這般,不拘說些什麼,鬥主子開心就完了。”
白非墨看他與皇帝同樣年歲,雖是高位,但待人處事一心隻為皇帝著想。
“皇上有你這樣為他著想真是有福氣。實不相瞞,我也有這麼一個處處為我著想的人。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卻勝似親人。”
許是想起了珠珠,白非墨一下子柔軟起來,“你放心。就憑你這份心,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