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玩笑的。”她終於笑起來,似乎不再那麼拘謹了。她剛要抬頭看他,中途不知道為何又別扭地把頭轉開了。
“怎麼了?”
“沒事。”她搖搖頭,可是笑得越來越開心,隻聽見她說,“我才想起來,你不過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而已……”
“十三歲……的孩子……”昭陽愣住了,怎麼有人會這樣說,她不也是十三歲嗎?為什麼一副老大人的語氣。
“你這話說的奇怪,說得好像你不是十三歲的孩子一樣。”
“沒什麼……”白非墨聳聳肩,“你當我瞎說咯。”
“我們才見過幾麵,你就要給我上藥。”昭陽的聲音很柔和,隻是有點疑惑,“是你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
白非墨頭也不抬,拿出自己的藥膏道,“沒什麼問題。我們見過兩次麵,一次你救了我,這次……”她皺了皺眉,“也算我救了你吧。”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蘭花,“呶,那就是證據。”
“幹嘛突然這麼問。”白非墨沒好氣地說,“以為我不知道你見多識廣,什麼場景沒見過。別說第一次見麵給你包紮傷口,就是第一次見麵就有人為你死也不在話下吧?你說這話故意來打趣我的?”
白非墨想到自己命運的那一筆,何嚐不是第一次見麵接著就因他而死呢?隻怕這樣的筆墨在文中不會少,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曾為他心甘情願去死呢?
“沒有。隻是覺得你看起來咋咋呼呼的,想不到還蠻體貼人的。連上藥都會。”昭陽假裝聽不見白非墨的諷刺,隻是看著白非墨給他上了一層藥膏,有感而發,“不過上藥手法倒是一般。”
“哦?”白非墨頭也不抬,心裏冷笑一聲。看起來咋咋呼呼,怎麼?也派人去調查她了?
上藥而已,怎麼就那麼特殊了,是她殘了還是公主病啊,不能會上藥這種技能嗎?再說了,居然還敢嫌棄她的手法一般?
“上藥手法一般?”她這麼問著,手上不停,隻是抹藥膏的時候,重重摁了一下,故意道,“你說的是這個嗎?”
昭陽吃痛一聲,卻沒有縮回手,隻是道,“好狠毒的人。”
白非墨不再做聲,撕開他的手臂衣服口子,撕成幾條布條,簡單包紮了一下,道,“好了。我們兩不相欠。”
聽見她語調輕鬆地說著兩不相欠,昭陽動動手指,仔細端詳著手臂的包紮,麵無表情道,“這樣就兩不相欠了?”
“你偷聽了我的秘密。”昭陽向前一步,逼近白非墨,“然後再用發簪刺傷了我……”他晃了晃手臂,那手臂就在她麵前舉著,“你給我包紮了一下就可以兩不相欠?”
“我不是說了對不起嘛……”她疑惑道,“難道我沒說嗎?如果我沒說,那我補一下,對不起,昭陽公子,我錯了。”
昭陽看著她,繼續道,“還有呢?”
“噢,還有秘密,我沒聽見,誰知道你一個人在這嘀嘀咕咕啥呢?”她故意裝傻道。
“還有呢?”
“還有什麼?”
“不賠償一下?”
“賠償?賠錢財寶物你看得上嗎?看不上吧?拿我一條胳膊賠,你看我給不?”
所以說有時候真不是她做事簡單直接。若是走麵子,複雜一點,那當然是帶著賀禮親自上門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