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交心(一)(1 / 2)

“我知道。”白非墨呷一口,愜意更甚,“可以說,這裏麵的酒,沒一樣我是沒喝過的。”她端起酒杯,“就好比這一夜春,酒家常在裏麵加助興之物,也是很正常的事。又不是人人都如同你我一般,光來這邊飲酒的。怎麼你怕了?”

“我怕什麼?我怕自己不自在。、見她毫無羞臊之意,昭陽倒是放了心。這樣一來,他反而更加自如,“你今天拿這句話激我很多次了。”

他端起酒杯,道,“也無妨。助興之物,若無情,也是白搭。”他把酒杯向前一推。

白非墨拿酒杯與他一碰,兩人一飲而盡。“倒是好酒,初時香味雖略顯寡淡,但勝在餘味無窮。就像細水長流的感情,越到後麵越有味道。但我偏偏不喜歡,比不得這滿堂春。”她滿懷笑意為自己再添一杯,“不論何時,都是濃烈的。就像幹柴烈火照天燒一般,燃燒完了了,便是炭燼。”

他隻是笑笑,何嚐不懂她話裏有話。她喜歡玩樂,向往那快活的,熱烈的,如火般的純粹。“你對感情別有一番見解。”

“我對正經事也一樣。”她道,“不喜歡拖泥帶水。知道我為什麼請你來喝酒嗎?”

“你有事情問我。能說的,和不能說的。”

“對。”白非墨的眼睛亮晶晶的,她給他有斟了一杯酒,伸手撥弄他的指甲,“但我知道你會說的。”

他笑了一聲,這話說的簡直無賴。這手也不老實,動手動腳的。

他反手一捏,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就那麼肯定?”

“你明明就對我很是忌憚。”

“那可不。”白非墨及時抽回了手,若是玩的太過了,隻怕不好收場。

“也不算吧。但是呢……危險的人,是值得期待的。就看某些人值不值得咯。”他就知道,她一定不會那麼輕易地就看上他。

“上次皇宮裏,皇帝玩的那個遊戲。我沒和你玩,想來很是遺憾。怎麼樣?

來不來?”

見他不說話,白非墨猛的坐下來,“有什麼秘密是我不能聽的,還是你你不能說出來的。”

“沒有。”昭陽沉默了一下,不知道在回答她哪個問題。

“很好。”白非墨喜上眉梢。“誰問誰喝,誰答不上誰喝,如何?”

見他不反對,白非墨自飲一杯,“我先問你個問題。

聽說你也管情報網,我就聽聽,你對今日之事有何指教?怎麼樣,不難吧?”

“不難。你問吧。”

“從趙允賢自殺開始到顧銘登堂入殿,一切看似是毫無關係,但未免也太過巧合。首先,先來談談趙允賢的事情,她是明月那邊的人嗎?”

“那倒未必陰謀論。想必你也知道事情起因是趙允賢在宮中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批評文考試卷的事情。

趙允賢這個人呢,是趙功獨生女兒,雖然不是男兒身,但是因為隻這一個獨苗,他家裏疼的很。但是什麼都依著她,事事都很順心。他爹呢,因為沒有生兒子,唯獨功名傳承這件事有點遺憾。趙允賢這自己也爭氣,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然而她父親似乎不讓他學國策,這也比較難辦。因此她心裏早有芥蒂。這次皇上發善心,國子監也收女學生,她便動了心思。不想因為試卷上都是些不曾學過的知識,心裏懊惱才會說出那樣的話。”

“趙允賢我看也不像是那種結黨營私的人,她能自己身上出發,去想這世間的女子的處境,本身就已經非常的難能可貴了。所以才會有此次的壯舉。”

“嗯。不過比較意外的是,她這樣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居然會跟曲冉那樣的家族小姐走在一起。”昭陽提醒道,“如你所知,曲家也是太子黨。”

其實白非墨隻知道曲冉和祝寧要好罷了,但是一想到祝寧與太子的事情,就明顯了——曲家也是太子黨。

“比較令人奇怪的是,趙家與兩黨有關聯的也就隻有趙功,他是個武人,與曲將軍交好。但是卻沒有讓她女兒和曲冉一樣學國策。”

“大概是武人,所以更想女兒結交文友罷?”白非墨如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