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就在她眼前,白非墨甚至可以看見昭陽如玉般的指節,修長,白皙,就在食指上還帶著一個紅玉扳指,紅不是顯眼的,倒是灰暗已久的血色,在泛白的指節上倒顯得顏色極為鮮豔,煞是好看。白非墨才想起自己方才說他這膚色若是配紅……
“嗯?如何?”他又問了一聲,白非墨這才把思緒拉回來。手猶猶豫豫伸出去,拿到手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臥槽,他把酒喝了!用的還是她的杯子!
這是白非墨沒有想到的事情,她現在已經震驚到無以複加。她現在要怎麼辦,天呐,昭陽這手段真是下作!呸,居然用這種可惡的招數。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心裏忽然有道聲音酥酥癢癢,一直在幹擾她的神經,那聲音越來越大,白非墨終於能聽清了:他喝了你的杯子!
媽呀,昭陽手段真是絕了。這要白非墨如何才能扳回一城?假裝不在意?這雖然是她的風格,但是掩飾不好,那就是被嘲笑的命了。倒杯酒往他臉上潑過去,大喊一聲,登徒浪子!?不不不,這顯得她太沒麵子了。不就是喝了杯酒麼,如此在意,倒叫人看不起。但是……白非墨心裏狂跳,她真的在意啊!這下如何應對?
白非墨連忙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邊喝一邊想對策。後知後覺才想起,媽的,這是他剛才喝過的杯子……絕了絕了,人在緊張時真的什麼破事都能做得出來啊!
感受到那道炙熱的目光,白非墨知道自己現在在昭陽眼裏盡出洋相,天啊,她不用想也知道,現在她的臉色紅的要死,若不是能借醉酒掩飾一二,隻怕現在更丟臉了。
不要慌,不要慌,這也算是扳回一城了。白非墨腦袋瓜裏靈光一閃!剛才昭陽喝了她的杯子,指不定也是因為緊張才幹的!他如此鎮定,不過是因為白非墨沒有注意到!對了,對了,自己也要裝不在意,沒事沒事,都是狐狸,不必尷尬,不必慌張……
想到這裏,白非墨輕鬆了許多。白非墨連忙轉移話題,“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麼喜歡小喬嗎?”
白非墨看到昭陽拿著酒杯的手一頓,慢慢拿起來呷了一口,“洗耳恭聽。”
“小喬這個人啊,長得好看,人也溫柔,上次我差點被刺殺的時候,好險啊。是他擋在我身前,那種英勇的氣勢真是叫人心動啊……”
說起小喬,白非墨忍不住雀躍起來,一想起小喬不顧安危也要救下她的樣子,白非墨實在沒有辦法忽略他那時散發的光芒。然而他不知道,此時她眼裏閃爍的星星,在某人的眼中卻叫人吃味。
“所以是因為救命之恩?是嗎?”昭陽一陣見血,“按照這個標準,那麼天下人隻要誰對你有恩,你都有可能對他有感覺了?”
“不能說絕對。但是患難見真情嘛……”白非墨聳聳肩,“況且小喬人的確很好。”
“很好?你和他才見過幾次麵就這樣下斷言?”昭陽仿佛噎了一下,冷笑,“你對他了解多少?他是什麼身份,靠近你有什麼目的?這些你都清楚?”
“我怎麼不知道。”白非墨立馬反駁,“我又不是白癡。我當然知道他是誰!他是有來有去的老板,是皇帝的情報頭子,也是明月的好友。你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懂。”搞得她像個傻子一樣嘛。
“他祖籍何方?家中幾人?”昭陽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被氣到了一樣,一個接一個連炮珠一般,“他為誰奔走,接近你什麼目的……這些你也清楚嗎!”
“我喜歡的是他,又不是他老子,需要知道他家幾口人?”白非墨覺得昭陽情緒有點激烈了,但是她絲毫沒有畏懼,“不是所有人都是壞人,小喬是無意間遇到我的。”把小喬講的這麼壞,白非墨真的不能忍。當麵diss真的是太不給麵子了,她怎麼會容忍他詆毀小喬?
昭陽白眼一翻,“你居然相信他是好心。”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他直接不客氣地嘲笑,“不是所有人都是壞人,嗬,我沒想到這句話居然會從你這裏聽到。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