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部署都不是沒來由的。在白非墨影衛的搜查下,一張大網似乎也漸漸正在浮出水麵。
“我是真的沒想到他與鬼方又關聯。”話雖然這麼說,但是他仍然極快地掩飾了自己驚訝的表情。顯然是想到了他的來曆,西南人,若是仔細想,其實倒也不是很意外。
“他雖然脾氣怪異,向來說一不二,但是很少有顯露出奇怪的行徑,這次抓捕人又是為了什麼呢?是不是那些人有什麼問題?”
問出這樣的問題,其實還是可以理解的。白非墨知道昭陽一時之間還不太能接受。
“無論是什麼問題,至少要說清楚。無緣無故抓人就是不對,一點王法也沒有。且不說祈風傷成那樣,任何有罪的人都不至於受那樣的折磨吧?”
不否認白非墨的確有為自己解釋的理由在裏麵。穿越這回事,又不是穿越者本身的錯,而且就算是原主身邊的人不滿,也不該是這種剖心的懲處。
白非墨這一段話很明顯地阻絕了賈老頭和郭老頭做這件事情的正義性。他們完全沒有這種資格。
“無論如何,是鬼方的人,就應該注意。”昭陽道,“很難說這二者之間沒有關係。”
這倒是提醒了白非墨。就算是遊離於國家之外的無政府組織,單單把老巢設在鬼方就已經讓人無法安心了。萬一聯合起來,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我會將這件事上報給陛下,還會通知鬼方外使,時刻注意這種情況。”
這是目前能想到最積極的辦法。主動出擊是最好的防禦。通知外使,是要讓鬼方主動把自己摘幹淨,不做勾結,也是讓鬼方主動攪入局麵,打壓這種事情。
上報朝廷是昭陽要做的事情,而白非墨則是去了秦王府,親自將這件事告訴了祝虞,囑咐她這段日子千萬不能出去,還給祝虞增派了一隊親兵,隨時保護祝虞的安全。
隻有祝虞知道白非墨也是穿越者這件事,所以祝虞十分信賴白非墨,很快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並且保證自己絕對不會亂跑。
同時昭陽下達皇帝的號令,廣貼告示,要所有人密切注意這種情況。尤其是家中曾出現過變故等各種情況的,各地縣令要做好登記並且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
說實話白非墨其實不太讚同將這件事情鬧大,畢竟穿越者這事還沒有眉目,不太適合興師動眾。
但是見昭陽並沒有把穿越者的事情泄露出去,隻是以人口普查的形式傳達意思,白非墨也不過多追究了。
“王有沒有想過,首輔大人這樣做,無異於在給那些人找人……也省了那些人的精力,正中下懷。”玉樹見狀,頗為擔憂地問。
這個問題白非墨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這樣勞師動眾,全國民眾可能不太清楚。但是姓賈的那些人不會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她也曾就這個問題和昭陽探討,誰知昭陽聞言連頭都沒抬,便道,“我故意的。”
“他們未必不曉得我們現在已經警惕起來了,打草驚蛇這條不必考慮。
與其讓他們偷偷摸摸,這邊來一下,那邊來一下,倒不如我們把人都‘挑’出來,他要是有本事,他就來‘取’。全國上下這麼多人,不怕他不心動,也不怕不能捉到一個無腦鬼,多的是人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