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風還不懂,什麼叫做點了念想。直到白非墨又放出了小道消息,“陛下以於昨日駕崩了!”
下雨了。這是六月以來的第一場雨,細雨蒙蒙。每個行人的心情就像是這雨一樣,淅淅瀝瀝,看似毫不在意,偏偏煩人得很。
或許是因為那四處流竄的傳言,更加重了每個人心中的沉悶與愁緒。每個人的心中似乎都有一個問題,久久地壓在他們的心頭:若……陛下真的早已駕崩,那他們該如何呢?
“白非墨,你好大的膽子,你這是要翻天呐!”隨行而來的是皇家影衛。他見白非墨言語無狀,舉止乖張。先是不讓跟著,陛下的消息自此也就斷了。如今更是囂張,居然連陛下的安危都敢隨意捏造!這不是反了天了是什麼?
然而這個影衛隻是聒噪了一會兒,白非墨便示意處理掉。
“這就是你說的斷了念想?”玉樹不愧是玉樹,很快就參透了白非墨心中所想。假傳陛下駕崩的消息,如實被揭露出來,可是重罪。然而白非墨並沒為此傷腦筋,隻是淡淡地,“也算是替我做個了解。”
“帶著所有人馬,隨我回地宮恭迎陛下聖體!”
陛下還未駕崩,這是玉樹臨風都知道的事情。果說臨風剛才還不明白的話白那麼現在他終於知道她要做什麼了。
然而他隻不過想了一瞬間,便明了了。並沒有多大意外的樣子,白非墨要下這個決定,他是早就能預料到的。隻是沒想到會來得這樣快。
日夜兼程,白非墨又趕回了地宮。
“陛下,臣把雲南精兵帶回來了,這次特地護送陛下回宮。”
皇帝隻是躺在禦輦裏,語氣淡淡,“怎麼去了這麼久,雲南虎帳離這裏可不算遠啊。”
“臣不知道首輔大人是出了什麼時,這麼久了居然還不回話。”白非墨坦白,“所以臣就去了西大營關心關心首輔大人。”
“他倒是沒事,朕卻有事。”皇帝轉過臉來,“這就是你的為臣之道麼?”
“你先是假傳旨意,為他正名,後又蓄意虛構朕亡的消息,你意欲何為?你以為你發的是小道消息,便沒有人知道是你做的麼?”
白非墨還真有點奇怪,這皇帝耳目還是十分靈光的。沒想到他連這些細枝末節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想到這裏,白非墨忙道,“陛下可以想得到的,別人也一定能想到。雖然我這方法是有點大逆不道,但是陛下請想一想,未必不能以真作假,釜底抽薪。”
“繼續說。”
“我空手套一個白狼,與首輔大人做了交易。我是假傳旨意,但我是替陛下假傳旨意的。現如今,天下間皆知陛下加封封於修,於情於理,都該猜測封於修的背景。
我又放出消息,說陛下已經駕崩。這消息知道的人不多,但是該信的也一個字都不會漏信。那麼天下百姓都會如何看待封於修呢?
“為了不被人詬病,封於修一定會親自來接您出去的,到時候他是生是死,就是全賴陛下的恩德。”
“我倒是不知道,幾時你這樣恨他入骨?”皇帝似乎有點意外。
白非墨微微垂眸,泛著清漣的眼眸低垂下來,“臣沒有喜惡,臣隻是以陛下為馬首是瞻。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陛下。”
不是為了陛下,他和她都心知肚明。白非墨能效忠於他,也不過是因為他許她的那個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