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少,慢吃啊,我吃飽了……”明明才剛扒了兩口米飯,都還沒來得及向菜盤子伸筷子的司機滿頭大漢中告罪一聲,逃也似地掉頭便向包廂外跑去。
“呃,我……最近好像在減肥……”麵皮子猛地一陣顫動,瘦得都和幹柴有得一比了,臉上更是黑得如同剛吞下一名死嬰般的四眼秘書緊跟著也站了起來,一縮脖子甩開了那對比擀麵杖粗不了多少的麻杆腿,捂著包得跟木乃伊一樣的腦袋瓜子亦是落荒而逃。
“呃……一個個地,這都鬧什麼麼蛾子嘛……”滿頭霧水的白柏俊不滿地嘀咕著,視線一掃身邊夾著肉傻了般的吳山雨,一伸手將筷子上那砣大塊肥肉往嘴裏一塞,咬巴咬巴幾下之後,衝著吳山雨咧嘴便是一笑:“吳兄,這是幹嘛呀?工地的事兒我還沒說哩,你倒先嚇傻了不成?來來來,先吃塊肉,嘿嘿,這可是你在車上時特意點的哩,別說,味道還真不錯……”
“噗溜……”幾滴肥油串成一串,連珠箭似地隨著白柏俊嘴裏大牙的咬合擠了出來,順著那缺失的牙洞濺到了桌麵上……
“叭嗒……”手中的筷子驀然失落,掉在了身前的桌上,吳山雨的整個臉色攸爾間又突然刷白一片,這攸綠攸青,時黑時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丫吃到興頭上正擱這兒玩兒變臉哩……
“嘎嘎,真被嚇著了?”白柏俊沒心沒肺地嘎嘎怪笑了兩聲,繼爾臉色一正便接著道:“實不相瞞,那塊地兄弟我也窺視很久了,不過實在是有那賊心沒那賊膽啊,唉。那地兒在我們通江市,甚至整個龍江省都可算是大大有名啊,可謂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絕世凶地,就這些年下來,吞下去的人命沒有八十也有一百了,隻要是晚上進去的,沒一個能活著出來,多少高僧道士來看過了?一個個最後全都灰溜溜地滾蛋。嘿嘿,說起來,那塊地頭的擁有者還是熟人哩,天香樓還記得不?那人模狗樣的龍二老板就是這塊地的開發商,這些年下來,狗娘養的估計也被這處凶地禍害得不輕啊,好幾回冷不丁地半夜竄進去幾回醉漢哩,哪回不是被人家親屬抬著屍身上門訛詐巨額的安家費啊?”
“還有這事兒?”吳山雨聞方一愣,接著道:“那他為什麼還不趕緊脫手啊?留在手裏找虐麼?”
“誰買去呀?做生意的都是圖個財,再便宜也沒人要,政府有心收購吧,那家夥給的最低價雖說已經很便宜了,但畢竟還是個天文數字,人家政府犯不上嘛……”
“如此……當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今兒這日子,可真特麼吉利啊……”短暫的沉吟之後,吳山雨突然得意地大笑起來。
四周的侍應美女們頓時連翻白眼,特麼的神經病,不就是叫人噴了滿嘴的牙縫肉麼?居然愣還高興成這樣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