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張洛塵再次陷入沉睡中,隻是額頭的冷汗不停地滾落,將床上粗陋的被褥都沾濕了。
很顯然他做夢了,但夢中所說的話聽上去就像是清醒著一樣,他還陷在之前的戰鬥中。
屋外,一名白須雜發的老者正在悠閑的喝茶,聽到屋內的張洛塵喊了這麼一句,扭頭看了一眼,將手中的茶喝完又給自己斟上一杯才緩緩道:“也不知你經曆了什麼,倒是個有趣的小家夥,哎,隻是苦了老夫我嘍······”
老者說著看了看一旁正煎著的藥罐,又抬頭瞅了瞅即將西下的落日,微帶苦澀地歎了口。
“爺爺,我回來了。”正在這時,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自屋前的小路上傳來,老者聞言抬頭望去,隻見一名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女背著一個籮筐從山間的小路上漫步而來,臉上髒兮兮的,原本整齊的頭發也顯得很蓬亂,額頭豆大的汗珠不停滴落,但少女的神色卻絲毫不顯疲憊,反而雙眼炯炯有神,隻是那破爛的粗布衣裳讓她看上去並不那麼清新,但卻極其惹人憐愛。
“你個臭丫頭,怎麼去了這麼久,不知道老頭子我擔心著嗎?”老人故作生氣的罵道,但眼中滿是柔情,起身接過女孩兒背上的籮筐隨手就往地上一扔,輕輕拂去她頭上的雜草和汗珠,端起一杯清茶遞給她。
女孩見老人扔掉自己的籮筐忙道:“誒,爺爺,您慢點,這裏邊可是我找了一整天的珍貴藥草,你別給我摔壞了。”說著也不顧老人遞過來的茶杯,撿起老人丟下的籮筐,像是寶貝似的輕輕放置到一旁。
“不就是幾根尋常草藥嘛,放心吧,那小子死不了的。”老人見狀裝作不滿地盯著女孩道。
女孩嘿嘿一笑,接過老人手中的茶一飲而盡,緩了口氣才道:“那個哥哥還沒有醒來嗎?”
“哼,你也不關心關心爺爺我,一回來就一口一個哥哥的,老頭子我可是為你擔心了整整一天了。”老人假裝生氣地說著,又看了看剛剛落下的夕陽:“呐,太陽都回家了,你再不回來啊,爺爺我可就要去找你了,看我這老胳膊老腿兒的,你也舍得我老人家往山裏跑?”
“呐,給您的。”女孩看著老人氣而不惱的樣子噗嗤一笑,從籮筐中翻出一個看上去還算精致的小盒子,從裏麵取出一株血紅色的人參遞給老人。
果然,老者見到那株通體血紅的像是要滴出血的人參藥草不由得眼泛精光,所有的不願快在這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家夥,這株血陽參該有兩百年以上的年份了吧,你···回來這麼晚,就是為了這個?”
女孩嗬嗬一笑,點了點頭。
老人慈祥地看著女孩,伸手撫摸著她的頭發和臉蛋,疼愛地說道:“算你有良心,還記得老頭子我。”
老人愛不釋手地小心翼翼用手拖著那株血陽參,生怕弄壞了,忽然想到了什麼,仔細打量了女孩一番,見其並沒有任何異常才放心。
可是,女孩微微一笑沒有說話,突然兩眼一黑便栽倒了下去,老人猝不及防,連忙伸出一隻手去扶住了她:“丫頭,你怎麼了?”
見此情形,老人明顯很意外,更多的卻是心疼和擔心。
老人將女孩背到另一間房子躺下,伸出手去探查了女孩的情況,不由得眉頭越皺越緊,漸漸的露出了驚懼的神色:“炅煬蛇?”
“丫頭啊,為了幫老夫找一株血陽參,你值得用自己的命去換嗎?”老人才想女孩一定是為了幫他摘取這株兩百年年份的血陽參才會被炅煬蛇所傷,不由心痛不已。
炅煬蛇,一種極其稀少罕見但卻劇毒無比的蛇,生長於陰暗的山穀之中,炅煬蛇蛇毒被稱為天下十大奇毒之一,大多數人都聽過,但卻極少有人見過。
炅煬蛇極少主動傷人,因為它的蛇毒隻能釋放一次,一旦放毒傷人,它自身也將很快死去,此蛇蛇毒對其他生物來說是劇毒,但對它自己來說,卻是生命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