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大雨滂沱,泥濘的宮路於風臨辰卻是半分也沾染不得,他衣袂灼灼,隻是與他並肩而走,白顏初便早已思緒飄遠。
如此怪哉的天氣,本應疾走的二人此刻卻悠悠渡步,仿佛隻覺路途且短。
風臨辰一路未言,白顏初便也不多做言語,此刻就這般沿途賞景,倒也極好。
此刻白顏初竟是覺得,自己居然還有附庸風雅的一麵。
到了偏殿,白顏初微微頷首,大方地衝風臨辰說道:“今晚就承蒙你的點心了。”
風大雨急,白顏初未曾瞧見風臨辰是何神色,此刻,她站在簷下,他立於殿前,她淺笑,他執傘,美卷入畫一般。
“雨大,早些安睡。”風臨辰儒雅轉身,頃刻便消失在煙雨中。
白顏初駐足側望,直到一陣寒風拂過,她不禁打了個寒顫,這才轉身回了偏殿。
“皮相還真是個魅惑人心的物件。”白顏初喃喃自語,躺在榻上,閉目好眠。
另一側
風臨辰執傘離了白顏初所居住的偏殿,行了一陣,直到眼前出現一道黑影,這才駐足。
“王爺。”身前暗影執傘行禮。
“禦膳房內,將那人送回去吧。”
風臨辰淡淡地吩咐道。
“是。”暗影領命,隨即消失在黑夜中。
風臨辰這才撐著傘向自己的殿內走去。
一步一步,漸行漸遠。
……
當天邊破曉,雨日放晴,昨夜的雨水皆化作露珠附在花葉之上,偏殿的桃樹經了一夜的風吹雨打,地麵便仿佛下過一場桃花雨。
初醒的白顏初睫毛輕顫,朦朧中緩緩睜眼。
良久才坐起身子,昨夜的記憶逐漸湧上心頭。
仿佛一場夢。
起身洗漱,隨即又是一襲白色衣裙去了書房。
如今白顏初才不會去管自己是否來遲,恣意得很。
推開書房,便瞧見南宮賦和風臨辰早已在那裏,一個看書,一個練字。
“來了?”南宮賦首先開口,麵上卻是一副鄙視的表情。
“來了。”白顏初故作輕快地回答,表現的聽不出南宮賦話語中怨怪的意味。
風臨辰則是沉默不語,自顧自地閱著書卷。
“你這日上三竿的,是來幹活,還是來用午膳的?”
“若是有午膳,那我也不那麼客氣了。再說了,我幹活也是給太子幹,研磨難道沒了我你自己還不行了?”
白顏初回嘴道。
真是奇了怪了,大早上跟吃了炮仗一般。
“切,懶得理你,快過來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