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老爸被董九星整得那麼慘,他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弄死他們好啊!我們以後就是老大了,威風,勾搭妹子都方便。”李小白興奮地道,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威風八麵的樣子。
“決戰,就在今晚。”屈小元點燃了香煙,深吸了一口,黝黑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夏小洛艱難地睜開眼,隻見人影綽綽,定睛一看,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美麗護士正給自己換藥,小護士年紀不大,一雙眼睛又黑又大,纖纖玉指小心翼翼地除去紗布,接著腰側的皮膚一陣冰涼,傷口忽然一疼,是她在溫柔地塗藥。
此時,已經是手術後的第二天下午,麻藥的作用已經完全退去,夏小洛感覺後背和腰部火辣辣地疼痛,如千萬個鋼針在刺一般,冷汗涔涔地下來了,禁不住呻吟了一聲。
護士驀地抬起頭,看著他,好看的眼睛完成一個月牙,溫柔道:“小洛,你醒過來了?”
“你認識我?”夏小洛艱難地吐出一句話。
隻覺得嘴唇一張一和似乎都能牽動傷口,加深疼痛,不禁呲牙咧嘴了一下。
美女護士道:“你不要說話。”
何詩韻紅著眼圈撲了過來,緊緊抓住夏小洛的手,帶著哭腔,道:“小洛,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嚴於律己的她最近因為學習退步,一直壓抑著對夏小洛的感情,當唐寧夜在班級傳誦這一消息的時候,她還以為唐寧夜在故作驚人之談,等到下午發現夏小洛依然沒來上課,這才一陣心驚肉跳,隻覺得若是小洛有個三長兩短,自己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沒有他的生活。
她沒有請假就直接奔到第一人民醫院,來看望夏小洛,來到之後,隻見夏小洛鼻息沉沉昏迷不醒,心中萬般難過,跑到廁所偷偷哭了一場,這會兒夏小洛醒過來,她一顆一直為夏小洛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而那本來刻意壓製的感情,也開始暗流洶湧。
夏小洛這才注意到,病房裏坐滿了人,爸爸、媽媽、大伯夏近周、小姨夫王大力、小姨許小婷、擎天哥和二狗子,還有何詩韻的媽媽顧英,此時見他醒來,都站了起來,圍到床邊,一臉關切。
柳月帶著幾分羞怯地遠遠站著,但是,那眼神卻分外深情,也有因為自己醒來的欣喜之色,隻是看著何詩韻抓住自己的手,又有一點迷茫。
夏小洛趕緊把自己的手從何詩韻手中抽了出去,眾人都緊張夏小洛的傷情,也沒有注意到剛才的細小動作。
許小曼愛憐地摸著兒子的小臉,道:“嚇死媽媽了,我還擔心……”話沒說完,捂住了嘴巴,眼淚又如同斷線的珠子一樣下來了。
夏近東小聲責怪妻子,道:“這不沒事了麼?哭哭啼啼人家會笑話的……”
大伯靠近才床頭,慈祥地笑著,想說句什麼,卻拙嘴笨舌地說不出什麼好的句子,隻好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但是眼神裏的喜悅之情,卻是毫無保留的。
何詩韻站在床邊,穿著一件紫色的長款修身羽絨服,顯得身材頎長,亭亭玉立,夏小洛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護膚品的香味。
她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是張了幾張嘴巴,最後隻能沉默,隻是笑著看著夏小洛,眼睛裏的柔情蜜意似乎能把窗外的冰雪融化。
二狗子穿著一件軍大衣,這玩意在60年代可是時髦貨,但是在物質相對豐富的90年代,則是農民兄弟的標準裝束,吸溜著鼻涕說:“小洛身上有少林功夫,身體棒著呢,肯定恢複地快!”
這時候,被擠到圈外的小護士發話了,嬌斥一聲:“閃開,閃開,不要擁擠,我藥還沒換完呢。”
眾人一看她柳眉緊皺,嘟著嘴巴,叉著腰一副準備吵架的樣子,說不出的潑辣與嬌憨,都趕緊閃開。
她開始換藥,嘴裏還道:“你們這些大人,怎麼都像小孩子,一點都端不住,還耽誤我看病。”
夏近東連連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
小護士冷冷地剜了他一眼,她雖然很嬌弱,但是力氣甚大,幫小洛翻了個身,開始一把扯下小洛的褲子,夏小洛連忙捂住。
她一扒夏小洛的手,道:“捂什麼捂?不讓換藥等著屁股長蟲子啊?”
夏小洛無奈,小護士咯咯一陣嬌笑,道:“我知道了,你害羞了。”把他的褲子提上,臉色一寒,回過頭衝眾人道:“不知道保護病人的隱私啊?還在這看人家小夥子的光屁股?”
夏小洛不禁莞爾,心道,沒看出這嬌嬌弱弱的小護士還是個潑辣的厲害角色。
眾人紛紛退出門外,二狗子卻不走,笑嘻嘻地道:“俺們倆光著屁股長大的?見他的屁股多了,我不走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