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英皺著眉頭,語重心長地道:“妹子,你太天真了!搭過班子的,有幾個能處成朋友的?當年盧軍超下台,不是老何和老夏聯手把他趕下台的?這時候你去求他,那是與虎謀皮啊!”
許小曼低著頭,眼圈又一下子就紅了,嘴裏喃喃道:“這可怎麼辦啊?”
夏小洛走到母親身邊,撫摸著母親的脊梁笑道:“媽,你相信我,爸爸和何叔叔一定會沒事的!我保證!”
許小曼顧英何詩韻三人看夏小洛語氣雖然清清淡淡的,但是仿佛有著無限的信心,讓她們不得不相信,眼前這個少年可以克服一切困難,度過這場危機。
許小曼也兩三個月沒有見兒子了,從兒子進門之後,她隻顧激動了,都沒有仔細看兒子一眼,這時候她才上下打量了一下兒子,兒子長高了,身體有一米七零了,在同齡人中個子算高的了,也顯得成熟了。
兒子仿佛給了她無限的信心和勇氣,她抱著兒子嚶嚶地哭了幾聲,終於振作起來,道:“好,媽媽相信你,更相信何叔叔和你爸爸!”
話雖然這麼說了,夏小洛卻看他們臉上並沒有多少喜色,碰見這種事情,誰又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呢?
夏小洛也暗暗下決心,這一仗無論如何都要打贏,為了讓母親不再哭泣。
兩天後,夏小洛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一看區號是省會中州市的,他思忖片刻,按了接聽鍵,對方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小洛啊,我是你曹伯伯……”
夏小洛一聽是曹致遠的聲音,卻絲毫不緊張,道:“曹叔叔,您好,我正想去拜訪您。”
曹致遠聲音顯得有點疲憊,道:“客套就不必了,有什麼話就在電話裏說吧,這樣,效率要高的多。”
夏小洛沉思片刻道:“我請曹伯伯在聲勢上給我父親和何書記一些支持,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曹叔叔說過,您是支持改革,支持民營企業的……”
“唉,你父親的問題是經濟問題,和路線沒有關係啊……”
“曹伯伯!”夏小洛皺著眉頭,大聲打斷了曹致遠。“如果咱們這個時候還不打開天窗說亮話,再耽誤幾天,那可一切都晚了啊!這表麵上是反腐,其實還是因為路線問題!”
曹致遠愣了一下,他很少被人打斷過話,可是,他並沒有生氣,因為夏小洛這個小子說得是實情。
這麼一個小孩子,人精一般啊,把光明正大的反腐行為背後的齷齪和貓膩看得清清楚楚。
曹致遠心道,如若這小子進了仕途,又將做出一種多麼巨大的成就呢?
夏小洛繼續聲色俱厲地道:“這件事表麵上看著是對我父親和何京生動刀子!其實真正的目的是一直堅持改革派的曹家啊!至少在中原省,如果我父親和何書記出事的話,我想……您也要考慮考慮對您有什麼影響吧!”
曹致遠沉默不語,他是一個內心強大的人,懂得隱忍,更懂得戰略性撤退,在他看來,大勢上,還不明朗,路線上,太早表態的話,隻會讓自己過早的暴露。他希望穩妥一點。
“我有我的辦法,我能讓何書記和我爸爸無罪釋放,但是,這件事之後,你要保證為我父親和何京生造勢!恢複名譽!”夏小洛不卑不亢地道。
好嘛,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竟然和堂堂副省長“討價還價”起來。
“我想,您這樣做,您一點不吃虧!”夏小洛補充道。“還有,您還要多注意一下鄧公的行蹤,多打探打探消息,提早準備吧!”
當然不吃虧,如果夏小洛能證明何夏無罪的話,那就粉碎了保守派一個重大的政治部署,而曹致遠為何夏集團“造勢”,恢複名譽,歸根結底還是為自己造勢,畢竟何夏集團也屬於自己的勢力,代表自己的政治意見啊。
曹致遠點了點頭,道:“成交!可是,你怎麼能做到……?”
他話還沒問完,卻隻聽到電話聽筒傳出“嘟嘟”的嘯叫聲,這讓他鬱悶不已。
臭小子!好歹我也是副省長啊,給點麵子行不行啊?太囂張了吧?曹致遠坐在寬大的大班椅上,看著電話聽筒暗暗腹誹道。
夏小洛剛剛接完電話,又一個電話打來,號碼很陌生,他按了接聽鍵,那邊立馬傳來一陣嗚嗚的哭聲,道:“小洛,我是小元啊,你趕緊讓我回國吧!我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