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誠尷尬地笑了一下,心道,我的夢想?你知道我的夢想是什麼麼?他玩味地地看著夏小洛,道:“一百萬?你……有麼?”
少年微微點了一下頭,一直站在他旁邊的中年人把一個保險箱扔在桌子上,中年人打開箱子,隻見裏麵是一摞摞嶄新的百元大鈔,看上去分外有衝擊力。
少年他把箱子轉了過去,對紅珊瑚的董事長張誠道:“張董,這是一百萬!我想,購買您的紅珊瑚的百分之百的股權足夠了吧?”
張董事長頭上浮現出點點油膩的汗滴,他拿出手絹擦了一下額頭,訕笑了一下,道:“今天,天兒還真有點熱啊!這位小兄弟,您知道,我這個店是我大半輩子的心血啊……”
“你想加價?”少年冷笑了一下,“張董,很遺憾,我沒有看到你的誠意,我想,我們沒有談話的必要了!”
在張誠的目瞪口呆中,少年站起身來,身旁的中年人“啪”地合上密碼箱,兩人走出門外,一起走進電梯。
中年人按了下降到一樓的按鈕,電梯開始緩緩下降,少年嘴角帶著冷冷的微笑,口中數道:“五,四,三,二……”
那個“一”字還沒有數出來,懷裏的摩托羅拉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夏小洛微笑了一下,按了接聽鍵,隻聽那邊張誠接急切地道:“這位小兄弟,我簽!我簽!就一百萬,一分不多要!”
夏小洛眼睛閃過一絲殘忍的光芒,道:“對不起,我反悔了,我隻給你八十萬!”這隻是對貪婪小小的懲罰。
張董那邊一陣長久的沉默,咬了咬牙道:“我簽!”
夏小洛自信地一笑,有著些許得意,對王憐香道:“上樓!”
重新回到張誠的辦公室,張誠臉上的自信早已經被打得如落花流水一般,一絲不見了。他諂媚地一笑,道:“少爺,請坐!”
夏小洛坐下,道:“我知道,你的有些房間是裝有錄像設備的。市裏很多領導的床上錄像你都有。”
聽了夏小洛平平淡淡的語氣說出這一句話,張誠好像一個炸雷在耳邊炸開了一樣,猝然一驚,頭暈耳鳴,嘴張得大大的,心裏滿是疑問,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夏小洛卻擺了擺手。“至於怎麼知道的,你就不用問了。這些東西放在你手裏,就是定時炸彈,甚至能炸死你自己,不如交給我,我能控製。”
“我想,我沒有這個義務吧?”張誠訕笑了一下,語氣卻很堅定。
夏小洛微微一笑,道:“假如,我把這個消息放出去的話,你想想,你還有安穩日子過麼?”
張誠愕然一愣,接著,他臉色變得頹敗起來,好像那些自信和堅強是泥塑的一樣,瞬間土崩瓦解。沉默半晌,他痛苦地點了點頭。
副市長盧軍超下了班後,步行往家裏走去,他新分配的公寓樓距離市政府辦公大院距離不遠,這些天,他喝酒又有點多了,血壓有點高,他經常步行回家,也算是一種鍛煉。
自從他的老領導原省委副書記馬老發話後,經過一段時間的運作,洛水縣董集造假案的風波平息以後,他又重新被啟用為新陽市副市長了,能走到這一步已經超過了他的預期了。
這讓他對馬老感恩戴德,他又給馬老送去了一副張大千的真跡,價值不菲自不用贅言。
走馬上任後,他就一直在團結新陽市市長熊慶陣營的勢力,也在不斷鼓動說服老熊對何夏集團發起進攻,道理很明白,隻有這樣才能打擊到陳光書記啊。
市長熊慶開始很猶豫,直到今年9月份蘇聯解體東歐劇變的時候,他才下定決心,要動手了,熊慶一向是保守派,而且是堅定的保守派,現在保守派紛紛發言、表態,處於有利地位。他也不願意落後,總不能起個大早,趕個晚集啊!再不痛打落水狗,功勞都撈不到了。
終於,一封關於何夏集團貪汙受賄的舉報信給送到信訪辦,由於證據很“紮實”很充分,他們也很快地動手了,逼宮市委書記陳光成功,陳書記隻能讓紀委把何京生和夏近東雙規了。
不過,何夏這兩個人還真是兩塊很難啃的骨頭,直到現在還沒撬開他們的嘴巴,不過,他很有信心,盧軍超想到這裏,喜笑顏開,哼起了小曲,和我盧軍超鬥,你何京生和夏近東還嫩了點!
正施施然走在10月和煦的秋日陽光裏,突然一輛黑色桑塔納橫在他的麵前,一位麵皮白淨的三十來歲的中年人走到他的麵前,一臉真誠地道:“盧市長,我們陳老板想請您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