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不怒反笑,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錯,這麼久不見,他看上去倒是要比之前狼狽多了,剃了一個板寸頭,嘴巴一圈都冒出來胡茬子。
“爺今天心情好,暫且就饒過你,若有下次你再敢出言不遜的話,就小心你這條小命。”周岩惡狠狠笑了,下一秒臉上又開始浮現出溫柔的神色,伸出手掐住謝安萌的下巴,“可是我怎麼舍得讓你去死呢,哥哥可舍不得。”
那聲“哥哥”直接讓謝安萌喉嚨裏開始泛酸水。
真是可笑……
之前他還是暗夜堂那個高高在上的上主的時候從來都不屑於在她麵前提哥哥這兩個字,現在狼被人落魄了,又開始說起這二字。
這可真是嘲諷。
謝安萌偏過頭去不願意再看她。
周岩站起來朝著剛才那個小警察揮了揮手,“你做的不錯,將人帶進去吧。”
這話說完,那個小警察就走上前直接捏著他的後頸領口直接將他從院子裏提進屋子,然後將她放到鋪好的床上。
進屋了之後,小警察的動作儼然要比剛才在外麵的時候溫柔了幾分。
謝安萌眯著眼睛盯著他幾秒,男孩子約莫十六七歲,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的,扛人的時候倒也確實野蠻,至少能扛著她走幾個小時也不喘氣,“你其實……跟他們不是一夥的吧?”
“為什麼?”小警察替她解開綁在腿上的繩子麵無表情的說。
“你不像。”謝安萌回答。
小警察看著她冷笑了幾聲,尚且還年少的臉上盡是狠厲,看上去倒是要比不少混跡社會的成年人都要來的陰狠。小警察一句話沒說,隻將謝安萌安排在屋子裏之後就關上門揚長而去。
謝安萌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笑了笑。
然後從床上坐起來開始打量著這間屋子的環境。
整間屋子十平米左右,破敗,看上去似乎很久沒人住過了,裏麵還堆放著不少沒用的雜物。僅有的一扇窗子也被木條封了起來,木門上被落了鎖,想要從這間屋子裏逃出去恐怕不太可能。
謝安萌有些失望的坐在床上。
實在沒想到,她最終還是落到了周岩的手中,而且看上去對方千裏迢迢的從澳門逃到天津的目標應該是她。
他想置自己於死地嗎?
若是這樣的話,倒也還好,怕就怕,周岩還有其他的心思。
白晨曦已經快急瘋了。
尤其是身邊還坐了一遵渾身散發著冷氣的陸千然。
那夥人撤退的速度極快,顯然對天津這一片的地形極為熟悉,若說他們是從澳門逃過來的……這點絕不可能,看他們熟練的撤退顯然是天津的老油子。
他手底下的人才追了一半就被對方給甩開了。
白晨曦懊惱的捶著桌子。
“他們朝著哪個方向去了?”陸千然問。
“西山。”白晨曦連忙抬頭回答。
那幫孫子故意繞了遠路,但仍然看得出來他們的最終目的地是西山,狡猾也狡猾到這一處,西山那邊林子大,山上的獵戶也多,隨便他們鑽進了一個林子裏就很難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