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天的車馬勞頓後,我和嶽陽終於到了京城,看著磚紅色的城牆就這樣聳立在我的眼前,心裏默默道了句:好久不見!
“你就先住在我家吧。”嶽陽對我說道。
“不用了,我住在店鋪後麵就可以了,這樣還方便一些。”雖然拒絕了他,但我內心也很感激,在這十幾天中,嶽陽對我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我對他的看法也改變了不少,可以說,我們現在算是普通朋友了。
“也好,現在你有什麼打算麼?”嶽陽略略思考了一會兒,才點頭答應我。
“我想先去見見現在店裏的掌事,晚些時候去拜訪嶽叔叔。”摸了摸懷裏父親寫的親筆信,這是臨走前父親特意交給我的,要我務必親自交給嶽叔叔。
“好,那我先回府告訴父親,然後就去找你。”說著,嶽陽撥開了馬車的簾子,和車夫簡單說了幾句就跳下了車。
不一會兒,我就到了京城的絲綢店外,或許是因為快到中午了,所以店鋪中並沒有多少顧客,我就這樣站定在門口仔細打量著這家店。
店鋪雖然不大,卻裝飾的十分精致,門前的牌匾上寫著‘傅曉絲綢’四個大字,朱紅色的門柱盡管已經陳舊,卻更為這家店鋪增添了幾分古樸味道,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信賴它、親近它。
“這位小姐你是?”正當我撫摸著門前的柱子時,由店鋪內走出了一個男人,約莫四十來歲的樣子,正用一種好奇的眼神打量著我。
“我是傅青雲的女兒,傅夢笙。”看了看他的裝扮,想必這就是現在這家店的掌事吧。
“可有什麼憑證麼?”聽我這樣說,他微微皺眉。
“這是父親的親筆信。”我將父親的信件拿了出來,心想,看來這個人還是挺謹慎的,若是他剛才一句話都沒問的話,才更要起疑。
“原來是傅大小姐,有失遠迎!我是傅曉絲綢現在的掌事,我叫婁思明,您叫我老婁就行了。”確認了我的身份後,老婁連忙將我請進了店中,搭著手低著頭的站到了我麵前。
“先將賬簿拿來給我,你去後麵收拾出一個幹淨房間來,我要在這裏住幾天。”我一邊吩咐著老婁,一邊打量著店內的情況,幹淨雅致,很有江南水鄉的婉約味道,裝飾品大多也是如天一般的青色,清新淡然。
“傅小姐,這是賬簿。”老婁連忙將兩個厚厚的本子交到我手裏,隨後轉身去了後麵。
分別是去年和今年的賬簿,大概翻看了幾眼,發現這兩本賬簿和前幾年的賬簿沒有區別,都記錄的十分清楚,不論是進出帳還是稅款都用不同的顏色做了標注,那麼,父親手中拿的賬簿為何那麼潦草呢?
“老婁,這幾年的賬簿都是你記錄的?”見老婁走了出來,我連忙將賬簿放到一邊,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不是,前幾年都是我師傅記錄,但是師傅前年去世了,所以現在的都是我記錄的。”老婁恭恭敬敬的答道。
“你師傅就是我家管家的弟弟麼?叫什麼?怎麼去世的?”
“我師傅叫錢明,是前年突然高燒不退,沒過多久就死了。”
就這樣,我和老婁一問一答,說了大半個時辰的話,本想繼續問他一些瑣事,但是嶽陽卻來了,所以隻能作罷。
“我已經把事情和父親說了,父親請你來家裏用午膳。”
“那我們走吧。”說著,我便和他向外走去。
“剛剛那個人就是現在的掌事?”出了門,嶽陽問道。
“嗯,叫老婁,頂了他師傅的位子,我剛和他簡單聊了幾句,感覺他很不一般。”我低頭回想著老婁剛才說的每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