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莫棋早早就等在前廳，我看著他這麼平靜的樣子，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越是平靜的海麵，越是有大的風浪在後麵等著。
莫棋這是要辭行了吧。
即使這樣想著，我也安安靜靜的吃完了早飯，清粥小菜，新磨好的豆漿，莫棋應該是許久沒有吃過這麼熱鬧的飯了，所以他一直吃的很香。
“我要走了。”
終於，剛吃過早飯，下人們還沒有將所有的碗筷拿下去，莫棋便看著我和嶽陽，緩緩說道。
“這麼快嗎？”我看著他，雖然知道這是必然的結果，但也有幾分說不出來的感覺縈繞在心頭，那種熟悉的憋悶感又回來了。
“嗯。”莫棋輕點了點頭，有些玩味的看向我，“怎麼，笙兒舍不得我嗎？”
“嗯？”被他說得一驚，我連忙抬起頭來看著他。
“你要是舍不得我的話，那我可以留下。”莫棋看著我，無不認真的說著，“我是留是走，隻聽你一句話。”
聽了這話，我隻能無奈的笑笑，“我在想什麼，你是知道的。”
“恩，我知道的。” 莫棋笑了笑，“你不會做出選擇的，因為你知道我不忍心讓你為難。”
說罷，莫棋神色輕鬆的看著嶽陽，“我和你要是再說下去，恐怕嶽陽要打死我了，我現在可打不過嶽陽，搶不走你。”
但是，莫棋表麵上的輕鬆卻沒能讓我也跟著釋然，我被他眼睛裏深藏的不舍和寂寥包裹住，有些說不出話，隻好默默的看著他。
“其實，我就是想和你好好說再見。”過了一會兒，莫棋抬起頭看著我們，“上次太匆忙，都沒能和你告別。”
見狀，嶽陽站了起來，“你們說吧，我在外麵等著。”
“嶽陽留下，我說的話，你也要聽。”莫棋看向嶽陽，一臉的嚴肅和認真。
“我承認，我剛開始接近笙兒，是為了報複嶽陽，報複嶽家，但是後來，我愛上了笙兒，我無可自拔的愛上了她。”
“我從小失去父母族人，孤身一人長大，所以不懂感情，不懂怎麼對喜歡的人好，也不懂怎麼愛一個人，我隻知道，我想把你留在身邊，不管用什麼手段都好。”
“後來，我真的留下了你，我給你下藥，我故意帶你去嶽陽的婚禮，看著你毫無節製的喝酒，我覺得我的計劃就要成功了，我想要的女人馬上就能留在我的身邊了。”
“的確，我也成功了，看著你和別人說我是你未婚夫的時候，我覺得我這輩子死而無憾。”
“隻可惜，時間長了，我看著你毫無防備的對著我笑得時候，我心裏內疚了，我覺得，這個女孩不應該是我的，她是被我騙來的，我應該讓她回到她以前的世界去。”
“我每一次內疚過後都好想放開你，我告訴自己明天就告訴你真相，明天就放你走，可是一到了明天，我就後悔了，我還是舍不得你。”
“直到你答應我和我一起遠走高飛，我知道，要是你真的和我走了，那我會背著對你的愧疚生活一輩子，可是我願意愧疚一輩子，隻要你留在我身邊，我願意死後下地獄。”
“就在我徹底決定要和你永遠在一起什麼也不管了的時候，嶽陽來了，他把你找了回去，我原本是不願意讓你就這樣和他走的，可是當我看到失憶的你對他都那麼奮不顧身的樣子，我就知道，我是真的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