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堯這一次的疼痛,比之前都要更加的猛烈。
他自己有深刻的感知。
之前隻是從脖子到肩膀,然而,今天卻是他的整個後背,脊椎,都能夠感受到疼。
起初,江慎堯還能夠忍著,不出一點兒聲音,讓自己看上去並不疼,格外的淡定。
然而,很快,江慎堯便發現了,這次的疼痛,他根本就忍不了。
雲司綰已經洗了兩次毛巾,來給他擦汗,可是,汗水越擦,反而流的越多。
江慎堯咬著牙,對雲司綰說道:“別忙了,就讓它這樣吧。”
“不行呢,流這麼多汗,你會感冒的。”雲司綰說道。
現在可是知了的關鍵時期,本來,他的身體狀況就不好,要是再感冒的話,還要先把感冒養好。
雲司綰可不想要這麼折騰。
江慎堯說道:“那你叫別人來,你別忙了。”
他看雲司綰這樣跑來跑去,實在是辛苦。
莫名的,江慎堯就覺得心疼。
這個女人,從第一天來到這裏,沒有得到他一點兒好臉色不說,幾乎每一個晚上,都在他的房間裏麵守著。
他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幾點睡覺,幾點起床。
他隻知道,她已經為了他,付出的夠多了。
雲司綰卻說道:“沒關係,我都已經習慣了,別人來,我也不放心。”
她最了解藥液在江慎堯的身體裏麵,會引發什麼樣的情況。
如果叫別人過來的話,她還擔心會解釋不清。
畢竟,江慎堯在別人麵前,可是一點兒痛覺都沒有表現出來過。
這樣突然告訴別人,他能夠體會到疼,還不嚇人一跳。
尤其是,那個害他的人都還沒有抓到,她就更加的不放心了。
雲司綰說道:“過段時間,我會給你安排手術,之後你的身體就會恢複,隻是,到那個時候,我希望,你不要表現出來,還是保持著你不能夠動彈的模樣,這樣,也好把害你的人給引出來。”
這一點上麵,江慎堯倒是和雲司綰不謀而合。
這也是他一直都沒有告訴江老爺子,他的身體的變化的原因。
隻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江慎堯說道:“爺爺邀請了狄拉夫醫生過來,要給我治療,你若是不喜歡,我就和爺爺說,拒絕他過來。”
“狄拉夫?”雲司綰在腦海裏沒思索這個名字,很快,就鎖定了人選,“你是說E國的那個狄拉夫?”
“大概,是吧。”江慎堯說。
雲司綰想了想,說道:“他的確很有本領,隻不過,他的專業,和你的病症,並不重合,請他過來,也是白走一趟。”
這個狄拉夫,雲司綰還是很了解的。
就是一個醫學瘋子,也是一個活菩薩,對待病人,比對待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把病人的事情永遠擺在第一位。
而且,雲司綰最最敬佩他的一點便是,無論貧窮富貴,在狄拉夫的眼裏,都是平等的。
他堅持著自己的原則,幾十年不曾改變,排隊前來他這裏看病,任何人,都不得插隊。
如果遇到突發的情況,他會安排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去解決。
當然,很多人都會詬病,狄拉夫的這個原則。
但是,在雲司綰的眼裏,他的確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醫生。
雲司綰思忖了下,對江慎堯說道:“爺爺特意請他過來,你就給他看一下也無妨,他看過了你的症狀以後,就會告訴你,他並不會給你開刀,到時候,把他送走就是了。”
“你很了解他?”江慎堯問。
聽雲司綰這話的意思,好像他們認識了很多年。
“我的師父,曾經和他是朋友,但是,我並沒有見過他,隻是,我的師父給我講過他非常多的事跡,還拿了很多他經手的手術,和他寫過的論文,來給我學習,我的一些本領,可以說,算是師承於他。”雲司綰說。
“你的師父是誰?”江慎堯問。
雲司綰卻沒有說話,隻是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說道:“這個我不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