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煜離開以後,溫時澍真的就乖乖的去到了房間裏麵睡覺。
在床上躺了下來,溫時澍還有一些恍惚。
就仿佛今天、甚至這十三年所發生的事情,都是那麼的不真實。
這是三年來,溫時澍都是在向著段景煜的方向在追尋的。
她活著,甚至都是為了段景煜。
十三年來,前麵六年,她從泥淖中出來,在經過前麵半年的心理治療,溫時澍在經曆過反複的求死和被救,突然就樹立了目標,去到段景煜的身邊,輔佐他。
為了這個目標,溫時澍過了整整五年的非人的生活,把自己臉就成為一個全能女秘書,方方麵麵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在經過萬裏挑一的選拔,她才在重重選拔之中,獲取了最終的勝利,成為了段景煜的秘書。
當然,在最初成為段景煜的秘書的時候,溫時澍也經理過種種磨難,最初的那三年,因為她是女秘書,在各個場合被刁難,不管是專業性上的被質疑,還是職場上的各種騷擾,都是讓溫時澍不勝煩擾的。
即便,她從進入到職場的那一刻開始,就是以一個保守古板的形象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裏,卻仍舊是不可避免的遇到各種奇葩的事情。
直到工作的第三年,因為她的雷霆手腕兒,讓她成為了段景煜身邊的首席秘書,才避免了那些煩憂。
隻不過,這七年來,溫時澍始終都在擔心,等到自己曝光的時候,會麵臨什麼樣子的局麵。
從為段景煜工作開始,從第一天開始,溫時澍就在擔憂這一天。
沒有想到的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說實在的,對於現在的這個狀況,溫時澍是完全沒有料到的。
她想過了一千種可能,卻獨獨沒有想過,段景煜會把她留下來。
對於現在的這個情況,溫時澍其實是非常的懵的,就是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好像,原本已經做好了會被錘死的準備,卻突然發現,還有一線生機。
溫時澍甚至有一些細小的妄想,是不是,她可以貪心一點,可以認為,段景煜對她,不會那麼的殘忍。
躺在床上,溫時澍的腦海裏麵,不住的在想,如果,真的如同她所想的那樣,段景煜對她……
那她……
溫時澍快速的晃動了下腦袋,將這種淩亂的想法給甩出去。
她不可以這樣想。
別人可以,但是,她不可以。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能夠活著,能夠來到段景煜的身邊,就已經是一件無比幸運的事情了。
這七年,她已經擁有的夠多。
她不可以那麼的貪心了。
可是怎麼辦,她真的忍不住,控製不住自己的內心。
溫時澍其實非常的討厭自己,她現在的這個模樣,就像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明明,上天已經給了她恩惠,她居然還認為不夠。
然而,溫時澍卻完全控製不住自己,思緒不自覺地就往不該想的地方想。
閉了閉眼睛,溫時澍努力讓自己進入到睡眠當中。
然而,不管她怎麼說服自己,卻都沒有半點兒的睡意。
就這麼一直不知道過了多久,溫時澍都沒有睡著。
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溫時澍從床上坐起來,瞬間就有一些不開心了起來。
段景煜隻是說出去一下下,結果,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一瞬間,溫時澍陷入到了巨大的恐慌當中,莫名的就擔心,是不是離開一下隻是借口,實際上,卻是想要把她丟下。
光是這麼想一想,溫時澍已經在恐慌了。
她從床上下來,走到窗邊,看著已經降下來的夜色,卻是有那麼一瞬,是覺得自己又陷入到無邊的黑暗當中的。
就仿佛是十三年前的那些日子,又回來了一般。
隻不過,現在的溫時澍已經不是十三年前的小女孩兒了,心理素質早就已經不是十三年前可比的。
她能夠自己從這種情緒當中掙脫出來,會讓自己的心態無比的平和,不受到一丁點兒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