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煜察覺到了肩膀上的一抹濕意,便將溫時澍摟的更加的緊。
他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懷中的這個女孩子,從他的角度來說,他能夠感受的到的,她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已經足夠的多了。
可是,段景煜仍然很清楚,那隻不過是冰山一角。
和過去十三年,她所為自己的付出,根本是不值一提的。
所以,在段景煜而言,不論說再多的言語,也都是蒼白無力的,他所能夠帶給溫時澍的,就隻有未來無數個日子裏麵,他的守護和愛憐。
段景煜很清楚,要讓溫時澍現在就去相信他,其實是在強人所難,不過,這沒有關係,時間會證明一切,未來很長,他願意和她長長久久的走下去。
溫時澍趴在段景煜的懷裏,許久,才終於平複下了心情。
然而,她一想到自己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樣子,就又有一些繃不住了。
她到底是在幹什麼,怎麼就這麼不顧形象的在段景煜的麵前哭成這個樣子。
她現在唯一可以慶幸的就是,她沒有化妝,不然,哭成這個樣子,怕是要變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了。
可是,即便是如此,溫時澍還是不想要從段景煜的懷裏抬起頭來。
這太丟人了,她完全無法讓段景煜看到自己現在的這一張臉。
好在,段景煜也不知道是不是懂得她的心思,依舊是輕輕的攬著她,沒有一點兒想要把她拉開的意思。
溫時澍非常的感激,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段景煜也有這樣溫柔的一麵。
她覺得自己,似乎更加的喜歡段景煜了。
對這個男人,她開始有了很多自私的想法。
那些,她能夠想的,和不能夠想的,她都克製不住自己的內心,開始妄想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久到段景煜都有一些無奈了起來,他才拍了拍溫時澍的肩膀,說道:“要一直這樣呆在我的懷裏嗎?或者,我們可以這樣一起過夜。”
溫時澍:“……”
這話聽著,怎麼感覺這麼的奇怪呢,特別的不正經。
她慌忙地從段景煜的懷中退了出來,說道:“老板,我……”
“還叫我老板?”段景煜簡直無語,他越發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可能是換了一個人,這根本就不是過去七年那個在自己的身邊雷厲風行的女強人,反倒是特別像一個被他這隻大尾巴狼給套路了的小白兔。
不過,段景煜仍舊是認為,她非常的可愛。
隻是,在看清楚了溫時澍紅腫的眼睛的時候,段景煜還是禁不住歎了口氣。
罷了,罷了,看樣子,要想要讓溫時澍能夠把觀念轉變一下,還需要花費很長的一段時間。
餘生很長,他可以和她慢慢的去耗。
抬手輕輕地撫摸了下溫時澍的眼睛,段景煜說道:“答應我,這是最後一次,這樣哭,好不好?”
溫時澍點了點頭,心裏頭登時因為段景煜的話感到甜甜蜜蜜的。
她的眼睛裏麵,充滿了光,是段景煜不曾看到過的光,也是段景煜認真的想要守護住的光。
他珍惜溫時澍帶給自己的這樣濃烈炙熱的情感,也想要給她給多。
此刻,段景煜不想要說過多的話,隻想要在這樣濃稠的夜色之下,認真的,虔誠的,珍視的,去親吻他的姑娘。
段景煜也的確是這樣做的,沒有任何預兆的,溫柔的吻了下去。
溫時澍也沒有了任何的扭捏,而是仰著小臉兒,接受著段景煜的吻。
她愛的男人啊,從男孩兒到男人,十三年,作為她生命裏麵唯一的光,終於,真真正正的屬於了她。
夜色如墨,晚風清涼。
溫時澍走在段景煜的身邊,腳下仿佛是踩在棉花上麵,那樣的不真實。
她很多次都在懷疑,此時此刻所發生的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她真的牽到了段景煜的手。
多麼的不可思議。
“怎麼了?”段景煜偏過頭來,看向溫時澍,便對上了她一雙掩藏不住半點兒笑意的眸子。
溫時澍嘴角彎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好像在做夢一樣,有點兒不敢相信。”
段景煜聞言,執起被他牽在手裏的溫時澍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隨即,調侃到:“那要怎麼辦你才能夠相信?還是,你想要揍我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