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梨園之夢(1 / 2)

題記:

人生說長不長,不過短短幾十年。到老去時,是否總有些遺憾在嘴邊,卻說不出來,隻留一聲歎。當年,若她再勇敢一分,再豁達一分,或許便不會是最終陰陽兩隔的局麵;若他再堅持一分,再自私一分,或許便不會是鬱鬱而終的結果。

人生在世,不要畏縮,抓住了就別放手。

夢裏,落花似雪。

白花落了滿地,也落滿了她的墳頭。

她叫月歌,巫牙之妻。這是墓碑上寫的。碑前,一身白衫卻席地而坐,肩頭,發梢落滿了餘香不絕的花瓣,他睡著,還是醒著?

我站在十米,或者百米之外,看不清,也喊不出。這是我的夢,我知道,卻醒不來。

我就這樣看著他,看著他醒來,起身,離開。

他離開了,我卻還在這如仙境一般美麗也如虛空一般寂靜的梨園中,動不了,也醒不了。

他又來了,醉醺醺的,我聞不到他身上的酒味,卻看到了他踉蹌的腳步。

他踉蹌著,最後摔倒在她的碑前。

他是在哭嗎?

或許是的。

一日,一日,如電影重複播放一般,不斷的重複。

我恐慌著,卻依舊醒不來。

我眼睜睜看著他憔悴,消瘦,然後蒼老。

許是一個月,亦或許是兩個月,更或者是一年,甚至兩年……

這個夢如此悠長,我看著他漸漸白發,看著他佝僂……

終於,我覺得我快醒了,因為夢開始斷斷續續。

又一日開始,他在露水中醒來,那時的他已如七八十歲的老頭一般蒼老。始終隻有他的夢境中,卻在此刻出現了另一個人。

一個女人,花容月貌,豔麗無雙。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詞去形容,隻知,同樣是女人的我,也被驚豔了。

她說……

她說了什麼,我沒聽到。因為我醒來了。看著窗簾縫裏的漆黑的夜,心中有一絲壓不住的慌亂。我已記不清是第幾次做這個夢了。

自從一個月前去了H市的洛家莊一次,回來之後便幾乎是夜夜都是一樣的夢。即便是我喝醉了酒,醒來後,依然會記得,我做了這個夢。

去看了精神科醫生,醫生對此也難以說出一二,隻說或許放鬆放鬆就好了!我想著法的放鬆,甚至辭了工作,天天在家發黴卻依然免不了夜夜看到他,看到他的半生。

再睡,已是睡不著了,索性起了床上網。扣扣上,在國外的好友正過著白天。

她見我上線,問我:“又做那個夢了?”

“是的!”我回。

“你該不會是中什麼邪了吧?”

“你不是去國外接受新新思想了嗎?怎麼還一腦門子的邪門歪道?”我無語地回著。

她發了一個鄙視的表情,回:“你這就不懂了吧?你還別就不信,這世上多得是科學無法解釋的事!聽我的,找個大師看看,你要沒認識什麼靠譜的,我給你介紹一個!“

我回了一個流汗的表情,不再回她。半響,她見我沒回答,也沒說什麼,隻發了一個電話號碼過來,備注,封老。

姓封?這可是不多見的姓。隻是,再不見多見的姓,我依然不想接受好友的提議。從小就接受著無神論者的我,又怎會相信這些鬼神之論。

隻是,當人束手無策時,便會願意接受任何辦法,即使那辦法在她看似可笑。

所以,我終究還是去找了那個封老。

他問我,你有沒有去過一個和夢裏相似的地方。一經他提醒,我便想起了洛家莊中的那一片梨園。那片梨園中的梨樹,都是些有了年頭的老樹,和夢裏一樣。

我告訴了封老,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