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成景延不認識內蒙古的人,不可能到那邊去。
難道……成景延把車賣給了那邊的人?
那那個人又為什麼要拿她的東西?
原以為看見了男人就會解開所有的謎團,不料謎團卻越來越多,像一張巨大的網,壓得她站不起來。
良久,她道:“我跟你去。”
這是知道真相唯一的辦法,她必須走一趟。
有靳喬衍教的防身術,一般人也傷害不了她,更何況男人把她所有東西都拿走了,要報警,也得有證明身份的東西不是?
自行勸說自己,深吸一口氣,她跟著男人走出農家小院。
拉開車門,滿眼的紅色令得成蹊皺起了眉頭。
不知為何,車輛的內部結構能裹的地方,都包上了一層紅布,不能裹的,就用紅紙貼著,一開門,就看見了滿眼的紅色。
除此以外,更讓她疑惑的,是後座上坐著一位身著紅色袈裟的喇嘛僧,正握著一串藏式鳳眼菩提,閉著眼。
這一切……太詭異了,成景延絕不會把自己的車弄成這樣。
男人上車,看她在車外站著沒動,催促道:“走不走?我趕時間,不走就幫我關門。”
成蹊猶豫片刻,望著大紅色的副駕駛座,一咬牙,豁出去了:“走!”
“等等!”
兩人剛上車,小院老板娘突然跑了出來,後麵跟著老板。
成蹊望著他們,忽然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一時半會卻又說不上來。
老板把小院鎖起,老板娘拉開車門,鑽進後座:“你一個外鄉姑娘隨便跟著別人走,我們不放心,要去,一起去,我們保護你。”
換做一般人,對於此景必定是感動地連聲道謝。
可成蹊在成景延二十多年的教育熏陶下,不由得提起了警戒心。
無緣無故的好,必定帶著陰謀,老板和老板娘突然要跟上來,該不會和這位男人密謀著什麼?
成景延都能丟下她離開,這三個陌生人,要是勾結在一起,說是販賣她她也會信。
心生不好的預感,成蹊捏著安全帶,正猶豫著要不要下車,男人已經發動車輛,掉頭駛上了國道。
望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荒涼景象,成蹊有種肉在砧板上的感覺。
如果這三個人真的把她送去哪裏賣了,她完全沒有反抗能力,在這荒山野嶺,她就算有機會跳車,被抓回去的幾率更大,哪怕她運氣好逃掉了,在這種渺無人煙的地方,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成景延啊成景延,最好別讓她知道是在害她,否則她就是死了,在天之靈也不會讓他後半輩子好過。
可是……
胸口疼得厲害。
車子剛駛進國道,四道門被鎖緊,後座的喇嘛僧突然出聲。
不是說話,而是口中振振有詞地念經,念著成蹊完全聽不懂的藏語。
成蹊猛地想起來,剛才為什麼覺得老板和老板娘不對勁了。
抬眼看著後視鏡,裏麵映照出老板和老板娘的身影。
早上還是穿著普通衣服的兩人,上車前,一起換了一身大紅色的蒙古族製服。
成蹊突然想到某些偏遠地區,或思想落後的窮鄉僻壤的陋習: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