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布偶(1 / 3)

事後想起來,我覺得那日的的形容實在有那麼些傷大雅之意。

便時刻想著這小白公子和小紅姑娘什麼時候能再來,那時我便定要找回些顏麵。

小咕嚕被我狠狠地修理了一頓,好幾日沒有給它飯吃,咕嚕不吃了,所性我也懶得做了,它生生餓了七天,我也同它一起餓了七天。

一日,我的館子剛開張,便有一火紅身影衝了進來,將兩錠金子和一條紮成捆的皮鞭狠狠地拍在我的案幾上:“大師,我不是來找你占卜吉凶的,我是來找你算日子的。”

我抬眼打量那女子,女子一襲火紅勁裝,腰間用腰帶紮得緊緊的,恰好襯托出她姣好的腰身來,一張娃娃臉,大眼睛,翹鼻子,一臉狠厲的表情實在與那張臉不大搭調。

看著她的凶神惡煞的奶凶表情,我嘴角一挑,笑話,幹這行也有些日子了,我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我不答話,有了上回孟塔的經驗,開發了我那本破書的能耐之後,我就幡然醒悟,大師級的占卜都是不用問那麼多的,我又有破書神器在手,我怕什麼?

今日便是如此,不願聽人家說,亦不願意張嘴問話,隻伸出手翻開了麵前那本於我而言是鐵飯碗一般存在的破書。

這女子的生平事跡一一展現,看著破書上的小字一行行的出現,我咋了咋舌。

六百年的歲月裏麵,我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傳奇的故事。

這女子名叫布偶,從小失去雙親,為了填飽肚子,跟著一幫大老爺們上了戰場。小小的一個娃娃,不懂兵法,不會打架還是個女孩子,在軍隊中受盡了欺淩。

為了保護自己,做個男兒裝扮,與比她高半頭的毛頭小子打作一團;戰場環境惡劣,常常食不果腹,便跟著一群男人去山裏打獵,吃生肉喝生血;她不懂兵法,但勝在不貪生怕死,常常第一個衝出隊伍,也屢建奇功。

隻有流血卻無流淚。她在血泊中熬過來了,成了一位令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人送稱號:布偶將軍。

額,我轉了轉眼珠,這稱號也不大威武哈。

但世事弄人,大軍終得勝而歸,他本就是女扮男裝,她又惜命得很,因欺君之罪的處罰太過嚴重,不敢進首京領受封賞,索性趁夜裏大軍在京郊紮營,士兵們熟睡之時,偷走了許多值錢的敵軍戰利品逃走了。逃走後開始流落江湖,現在是一幫傭兵的小頭頭。

看到偷東西那一段時,我訕訕地想到了自己,想東方夜在我走後,定是在心中將我罵了千八百萬遍了,後來才那樣大張旗鼓地要抓我。

想到這裏,再看麵前的紅衣姑娘,心裏不免多了些同病相憐的親近之意。就在最近,這姑娘找到了曾經殺她雙親的人,今天她來就是為了讓我給找一個最適合給雙親報仇雪恨的日子。

布偶的一生太過坎坷,便是我這樣十分冷血的人,看了也有些鼻頭酸酸。

布偶的仇家——赤烈門。

赤烈門,又是赤烈門,看來這個赤烈門在這裏還真是做了諸多壞事。

這讓我的好奇心不禁從小布偶姑娘的生平事跡上轉移到這個赤烈門上來了。

想著想著,書上便漸漸現出了這個赤烈門的簡介。

赤烈門,始建於兩百年前,門中殺手眾多,並受雇於各大世家,收取費用驚人,兩百多年以來門派不斷壯大,現在門內弟子已有三百餘人,個個精英,門主一手建立了本門派,並將它發揚至今。現年六百餘歲。

看到這裏,我怔了怔。

這門主也不會老麼?年歲和我一般大小,算是我的同輩了。

再往下看,盡是近二三百年來,赤烈門的“英武事跡”,剿滅某江湖正派滿門這類事情算是小事,洗劫國庫這類算是中等的小菜一碟,我粗略翻了一下,籠統估計,光是這關於赤烈門的“豐功偉績”便少說也有個二十幾頁。

赤烈門實力如此雄厚,還有一個不知是何方妖魔的門主,想去獨挑這樣一個龐大的邪教門派,這小丫頭,膽子倒挺大。

不過,這丫頭有仇不能報,滿腔幽怨不能平的處境也是能夠理解的。

思索片刻,我用十分同情的語氣緩緩開口:“額,姑娘,你信我麼?”

“不信你?”姑娘聞言揚眉,怒目圓睜:“不信你我還能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