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越走越近的兩人,我當下也有些哆嗦了,衝剛才二人打架的情勢來看,這黑衣男子定是個不好接觸並且脾氣暴躁的,若他報複起來,我還不知敵不敵得過。
剛想著服個軟趁機溜走,便見那黑衣男子走至我麵前,一雙邪魅的眸子瞬間浮上了點點情深的淚光。
這讓我剛到嘴邊的話也不知是該說不該說了。
猶豫間,黑衣男子略微沙啞的聲音傳來:“暮暮,轉眼已是三年未見,你過得可還好?”
“我?哦~嗬嗬~甚好甚好。”我尷尬笑答,不知所措間,眼神不自主地望向一旁的小白,希望從他的表情中能得到關於這人的一星點答案。
小白似是明白了我的意思,麵頰微紅後,衝我搖搖頭。
黑衣男子順著我的視線看去,也看見了正搖頭的小白,皺了皺眉頭:“暮暮,你莫不是真的嫁給了這小子?”
我大大地緩了口氣,他這句話可是真真抬舉我了。
看著麵前這位的表情,仿佛我再接上一句,他便要哭出來,我尷尬之氣不斷上湧,隻得嘿嘿一笑不敢作答。
“哼!果然!”黑衣公子憤憤嘟囔,說著便要拔劍:“小子,看劍!”
“哎哎哎!等會兒,等會兒哈!”我伸手阻止他,躺槍也沒這麼個躺法,總要前前後後將事件緣由梳理明白了再動手吧。
轉身我便拉著小白的衣袖帶他走到一邊:“那位公子莫不是認錯了人?”
小白公子頰上的紅暈更豔了幾分,神色間卻又十分肅然:“不知,我方才也同樣問了那位公子,隻是不管怎樣說,他都聽不進去。”
我點點頭:“嗯,那便是了,他也將你認錯了?”
小白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到底是什麼嘛!我有些著急。
“我雖不記得認識他,可是他方才說你我的名字可是都對了。”小白又蹙起眉來。
“我的名字?”
“暮暮,不是麼?”
“你怎知我的名字?”我詫異抬眸,就連布偶都是才知道的,他如何得知。
“咳。”小白故意避開我的目光,一手掩唇輕咳一聲道:“我便是知道。”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我繼續追問,期待他一個合我心意的回答。
然而,他卻不答話了。
“他呀!可不就是方才在樓頂上那位?哈哈,呆子!”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說話這人正是那陰魂不散的孟塔公子。
“方才,在屋頂偷聽我們說話的人是你?”我抬頭望著他。
“......嗯。”
“孟塔兄,你來得正好!”黑衣公子衝孟塔揖揖手,仿佛舊識一般:“快來替我評評理,他們總說我認錯了人,方才我還是不信的,可一個兩個都這麼說,現在我正是有些懷疑自己了。”
“還孟塔兄,誰是你兄長,一別三年也不知來看看我,還好意思喚我孟塔兄?。”
三年,又是三年,仿佛這些口口聲聲說認識我的人話語間都有提到這個三年,可是,這個三年我怎麼不知道呢?
難道是我睡著的那三年?
難道現在的我還在夢裏未清醒?
我搖搖頭,不對呀,我肚子餓了會咕咕叫,手指破了會疼,這不該是夢裏的呀。
要麼,就是孟塔買通了他們一幹人等做了個戲逗我玩呢。
可是,為什麼要把小白也牽扯其中呢?小白在這中間是個什麼角色呢?如果我們之間都曾相識過,我不記得也就罷了,為什麼小白也不記得呢?
我的頭又開始痛了。
叔叔們曾經騙我說,我的這個頭痛是個老毛病了,小時候翻跟頭,在一棵老芙蓉樹精身上撞壞了腦子。
至於為什麼說他們是騙我的,那是因為我還不傻,活了十幾萬年的幾個大男人,居然連這麼劣質的謊話都能編得出來,我都替他們不好意思。
至於,為什麼他們要騙我,我想,那不過是因為他們也不知道罷了。
等等,他們,他們是真的不知道麼?還是......
那麼塗拾突然的到來又意味著什麼?
我對這個“三年”仍尚有執念。
倘若真有這樣一個三年,那三年前的我是誰?在哪裏?做了什麼事?我曾經是不是真的認識這些人,是不是真的同他們有過什麼。
這些想法在我心中盤旋,莫名熟悉的感覺,有些甜甜的,又有些痛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