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日,藥神府中有些熱鬧,仿佛一夜之間從石頭縫裏蹦出來了好些人,生人熟人形形色色我隻記得住龍嗒同我那便宜師傅無極天尊。
這日,我路過二叔同二嬸的院子時偶然聽得院子中傳來二嬸輕微的一聲歎息,便一個忍不住趴了他倆的牆角。這實在不是我這人怎樣這般那般,隻實在是好奇得緊了。夫妻二人愁眉不展連聲歎息的的事情有很多,在民間的時候,我也是親眼瞧見過許許多多的,譬如這斷糧,貧窮,兒女不孝等等,諸如此類。
反觀二叔二嬸,他二人是皆是神身,既沒有子嗣,又不缺錢花,就連百日千日都不進食也沒什麼緊要,到底是在愁些什麼呢?
帶著疑惑,我小心翼翼蹲在了二人的窗欞底下,清晰地聽二嬸又歎口氣道:“小幺近幾日又進了一階,可恨我這準備各個品階物什的速度都趕不上她進階的速度,如今這四方友鄰多數到齊,原本宴是定在明日的,這眼下小幺的修為遠不止這一點,重新改過最少也需三五日,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二叔確是十分淡然:“不過是個宴嘛~多擺幾天又何妨,隻要小幺功法長一階我們便大辦三日。那些老不死巴不得賴在咱們這多待幾日呢,回府中去能有什麼樂趣?”
二叔一番淡然的說辭,於二嬸之言,如有醍醐灌頂之效,瞬間開朗了起來,挺起身來“吧嗒”一聲在二叔臉上啄了一下。
我在窗楞子底下,看了個大紅臉,十分羞赧地跑遠了。
所以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的確是晉升地神速了些,這讓我嚐到了一些甜頭。
那麼最高階是什麼樣子呢?這需得再練練才能知道。
傍晚,畢歌從鳳府回來,一並帶回些鳳府的小廝侍女來,據他所言,是小白他爺爺讓他帶著回來,幫襯著忙活的。如此甚好,二嬸也能輕實些。
夜裏,我在二叔給我製的蒲團上打坐,正在默背他先前教的心法,忽聞“噗通”一聲巨響,睜眼一看竟是龍嗒破窗而入。
乍一看時並未瞧出是他,隻見青藍的諾大一團毛茸茸地落在地上,第一眼瞧去,隻道是個什麼圓毛的獸寵。待他抬起頭來整理鬢發的空隙,才將將隱約看清是他。
“你這一整天連個影子都見不著的,都是在做什麼呀?”他問。
我冷著臉瞧他:“你總是喜歡這樣夜探女兒家的閨房麼?”
龍嗒揚揚嘴角,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道:“閨房嗎?不曉得。”
“現在曉得了?”
“不過這都是些民間的說法吧?我們神神之間是沒有那許些說法的,不過,你若硬要講究那些男女大防之類也可以,大不了,我回去,同我們家老子說說,將你娶了回去。”
我輕笑:“或許有些困難,畢竟你龍嗒神君作為龍族的少神君,可是從小就被定下娃娃親的人呀。”
龍嗒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那可不一定,鳳族新一輩的小神姬還沒生出來,且還不知什麼時候方能生出來,瞅我爹娘那般想抱孫子的心情,說不定現在就在幫我尋覓著了,和鳳族的聯姻這事,留給我兒子也是可以的。”思索片刻,又道:“以你現今這般高的地位,我琢磨著,他們也是巴不得我能將你娶回去的。”
我有些氣,別過頭去不在看他,繼續默背心經。
龍嗒毛手毛腳地又竄到的麵前,用手指扒開我的眼睛:“你別不理我呀,你瞧,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好東西?”
他鬆了手,從懷裏掏出一件同他身上穿的一樣的皮毛鬥篷來:“這可是冰狐的皮毛皮毛製成的鬥篷,能抵禦寒冷,早聽說你得了一件極美的水藍紗衣,冬季穿了定然冷,喏,送你禦寒的。”
不得不說,龍嗒此人還是十分會討女子歡心的,但,不知怎麼,我就是對他歡喜不上來。
龍嗒眨巴著眼睛,又湊到我麵前來:“怎麼樣?好看嗎?喜歡嗎?”
我白了他一眼道:“殘忍。”
“冰狐本就不同於其他狐狸,皮毛每年開春脫一回,我早早就安排了人等著去拾,怎就殘忍了?留在那裏等著別人拾了去就不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