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我便在昭昭的極力催促之下來到了雲上學堂的大門前,依舊是同昨天一樣的景象。一樣的冷清,一樣的空曠。
我問昭昭:“可否替我解釋一下,今日這般景象又是為何?”
昭昭跑前跑後地打量了一圈,道:“想是咱們來早了,你瞧,那大門沒開呢。”
我心下暗歎:昭昭這個丫頭哪哪都好,就是這個估算時辰的方麵著實弱了些。
雖然天上同凡間不同,晝夜交替得十分混亂,但是,也總會有些法子的,思及此我便暗暗狠下決心,今日回到家裏後,一定要差昭昭好生去學習一下。
幸而轎子還在,四頭神獸沒有接到離開的命令,依舊紋絲不動地立在那裏。
上了轎子,昭昭有些不好意思,從一旁的匣子裏,掏出了幾盤點心,同我試探道:“公主,您要不先用些點心?”
我同一個這樣脾性的丫頭著實起不起來,隻好伸手拿了快點心放在嘴邊啃著。
昭昭是個坐不住的,隔了許久,心頭上那點歉意消失殆盡,便開始拉著我說話:“公主,奴下給您講個段子吧。”
“你還會這個呢?”我一時來了興致。
隻見昭昭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麵帶靦腆地說:“同那些正兒八經的老先生是比不得的,我這也就無聊時給您逗個樂子還成。”
我隻當此番是謙虛之談,衝她挑挑眉:“嗯,當下確是無聊得緊,你權且說一段來聽一聽吧。”
隻聽得麵前的小丫頭用力地咳了咳嗓子,便拉開了架勢:“話說從前......”
我細細聽著,麵前小丫頭動作間頗有那民間說書先生的聲韻,但是這話本子裏的情節吧,卻是老套了些。
短短一會兒之間,這故事,便講了大半。
故事說的是,從前有一個眉目清秀的書生,他家境貧寒,但他仍然堅持念書學習,直到有一天,他家沒有米了,窮苦的家境已經不足以支撐他繼續念書了,因為他買不起燈芯,買不起書本,唯一一支跟隨他陪伴他多年的毛筆也斷了,他傷心欲絕,正準備懸梁自盡之時家裏來了一位女子。
“停。”我出聲製止依舊在我麵前盡情表演的昭昭。
“怎麼了?公主?”
“你這後麵的情節是不是,少女供養書生讀書,書生上京趕考考了秀才,後來回到家裏,發現一直以來陪伴在他身邊的人其實是一直狐妖,後來他就非常狠心地拋棄了那隻狐妖?”
“不對不對。”昭昭立刻反駁。
“怎麼不對了?”我在心中又過了一遍這個故事,發現我複述的雖是少了許些情節,但大致是沒錯的。
“公主,人家書生上京趕考中了狀元。”昭昭一字一句地說得雄赳赳氣昂昂的。
“嗯,是了。”我認為這其中並沒有什麼差別,又同她道:“我這裏有個不同的,你想不想聽一聽?”
昭昭立刻歡喜起來:“想啊。”
我便接著她方才斷開的部分開始講了起來:
書生正準備懸梁自盡之時,家裏來了一位妙齡女子,女子同書生說:“隻要你每天能給我吸食你的精元,我便保你這輩子衣食無憂。”
書生呢?是個老實書生,他願意給女子吸**元,但不要衣食無憂,隻要家裏糧油充足,有銀子買書筆就可以了。
忽而,坐在我麵前的昭昭突然大叫了一聲向我身後看去,嚇得我立時便全身僵住不敢動彈了。
隻聽身後傳來一好聽的男聲道:“講啊,怎麼不講了?”
我扭頭一看,竟是昨日被我順手“救”下的小賀神君,隻見小賀神君此時正將身體打橫趴在我的軟椅靠背上,饒有誌趣地托著臉腮,一臉的意猶未盡。
我衝著他道:“下來,這樣容易將姑娘我嚇死的。”
小賀神君呲溜一下從靠背上滑了下來,坐在了我的身旁。
“你們怎麼如此有興致,早早來此就為了在學堂門口講個段子?”
“你還不是?”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