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瑟瑟,月涼如水。
藥神府中我的院子裏。
夜裏有些失眠的我十分有心情地躺在軟榻上看月亮。
小黑去二叔二嬸處探聽消息,十分難得地沒有閑心來陪我聊天。
小白變回了人身,他得先將自己送回家去給他爺爺瞧瞧,估摸著要明天才能見麵。
看著眼前巨大且明晃晃的一盤月亮,心下頗有幾分五味雜陳之意,前世的事情自眼前一一閃現,因著月夜寧靜,也叫人能夠心情舒暢地將那些事情拿出來細細品一品。
思來想去,那天帝無論如何瞧著都不像是個善茬兒的。
但我畢竟不是他,也不能曉得他老人家心裏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忽而,心下驟然回味起上次見他時自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情感來。那樣的神情必然是不一般的,但哪裏不一般呢?
“他是不是同曾經的我有些什麼?”
思緒不理還好,一理卻是更加烏七八糟。
“誰?”厚重的裘敞鋪天蓋地而來,如同一個繈褓般將我團團裹住,帶著小白身上的餘溫:“天這麼涼,你冷不冷?”
我驚詫回頭:“小白!你怎麼來了?”
“我隻是將自己送給我家祖宗瞧瞧,瞧完自然就回來了。”小白伸手將我頭上的發絲團了團:“你方才說的是誰?”
“什麼?”
“你揣測誰曾經同你有什麼?”
知曉是自己方才無意說出了聲,便也不遮遮掩掩了:“你覺不覺得天帝有問題?”
“你方才說的是天帝同你有什麼?”小白挑眉。
“隻是揣測,揣測。”我回瞪他。
小白並未急著接話,反倒是盯著將那一片我裹成一團的裘敞,片刻,眨了眨眼睛:“於你這揣測有關之事我倒是知曉些的,隻是我現下有些冷。”說著,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哦。”我起身:“進屋裏說罷。”
“今夜月色甚美,我也想賞賞月來著。”
“哦,此事那再議吧。”我將身上的裘敞扯下來遞給他:“你躺在這裏看吧,反正我看得也夠了。”
不料卻被小白攔住了去路,月光下,他的眸子俊逸非常,看得我心神一滯。
“其實不用這樣。”
低沉的聲音帶著小白的吐息撲麵而來,我不敢再抬頭看他。
“我有個三全其美的法子,你不用回去、此事不用在意、且你我兩人都能暖和。”
“什麼法子?”羞澀之餘,出口的聲音微乎其微。
隨即便感覺一股力道扶在我的腰上,緊接著又是一陣天旋地轉。
反應過來時,已經躺回到方才的軟榻之上了,身上依舊蓋著厚重溫暖的裘敞。
“我這個法子好不好?”小白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我抬眼看了看小白一臉得意的神情,此時的我正被他環著,裘敞之下,我伸了伸腿,卻是沒有空隙了。
小白說的好法子就是二人同塌蓋同一方裘敞麼?
“其實,你不用這樣,屋裏,屋裏......”
“屋裏什麼?”我感受到小白的身子往我這邊蹭了蹭,環著我的臂彎也緊了緊:“這樣會不會更暖和些?”
額......
既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從前在鎮子的學堂裏進學時,尤記得哪位夫子曾教導我們來著:人生來兩性,一為良善規儀之性,一為邪惡不羈之性。後經教導,良善之性得以長存,邪惡之性得以存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