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風雨中他塞把她進帶著體溫的大大外套下,記得無數個被吻醒後的溫柔注視,嚴肅森冷的公辦間裏她可以隨意盤腿而坐,生點小病他急得坐立難安……
她抱住付明朗。
付明朗順勢吻住了她的唇,吞吃著她的唇瓣和淚水,含糊又急切的表白:“深深,我愛你。我愛你……”
他溫柔的進入她,擁有她。
他們自始自終十指相扣。
趙深深的心髒還在不正常的縮著,那些烈獄裏的遭遇像是如蛆附骨,怎麼也忘不掉。可付明朗一遍遍的在她耳邊說著愛意,一遍遍的吻住她的唇,那熟悉的氣息和聲音,安撫了趙深深。
她嚐試著勾上他的腰,盡管疼痛卻還盡力配合。
仿佛隻有疼痛才能讓她徹底清醒,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和他在一起了。
終於,在攀入巔峰的時候。
趙深深把那些經曆攢下的委屈,如數哭出來!
原諒一個人有多簡單?
當知道他還愛著,自己還愛著,當恨一個人比愛一個人累,就該放下了。
趙深深知道自己罪不可赦,可在感情麵前,她就像是渴望綠洲的沙漠旅者。
她太脆弱不堪一擊,隻希望自己愛的人,也能愛自己!
哪怕愛並恨著,也總比行屍走肉,活成別人希望自己活著的樣子要好。
她不想再自欺欺人,不想再裝作若無其事,裝作能輕易愈合傷口。
她不想夜裏自己一個人哭,白天沒事人一樣。
她想放肆哭放肆愛,她想看看自己還能撐多久。撐到直到撐不下去的那一天,她就可以帶著傷痕累累的自己,以最決裂再也不能回頭的方式離開他。
別人眼中她是無可救藥。
但針不紮在別人身上,別人又怎麼會知道有多痛?
重蹈覆轍會痛,但也會快樂。
她迫切渴望那一份真實的快樂,哪怕路徑荊棘和刀山火海。
下午,趙深深回家找母親商量要搬回去和付明朗一起住的。
而她走後,付明朗第一時間聯係了蘇玲兒。
兩人就約在付氏大樓下的茶餐廳見麵。
上麵時間外麵車流量很少,蘇玲兒是請假出來的,中途耽擱了一點時間,到的時候,付明朗已經等著了。
他正看著桌上一份草莓慕斯發呆。
“抱歉,遲到了。”
付明朗這才抬頭看她,微微頷首,“不礙事,我也剛到。蘇小姐請坐。”
“不用這麼客氣,叫我玲兒就好。”蘇玲兒麵帶微笑,但也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心裏並不樂觀,“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單獨見麵,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
“我和深深之間,出了點問題。”付明朗說著,雙手十指微微交握起輕搭在桌上。
這個動作在心理學上代表緊張和猶豫。
蘇玲兒斂了斂心神。
“蘇小姐和深深是好朋友,她可能也和你聊起過……”
“也許不是同一件事。”身為旁觀者,蘇玲兒在知道好友和付明朗以前的糾葛後,自然語氣上有所偏頗,她把包在邊上放下,麵上情緒沒過分顯露,“你先說說怎麼回事。”
“因為我的關係,深深想起了一些容易情緒波動的事情。”付明朗臉上是以往待人的冷漠和沉穩,“我想了解一下,醫學上是不是存在,把這段回憶清洗或者隱藏的可能性?”
“是什麼回憶?”
付明朗擰眉,眼裏幽光隱晦,“必須回答?”
“如果你希望我幫忙的話。”蘇玲兒身子微微前傾,半步不退,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談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就在蘇玲兒拿上包,讓他先考慮好自己先走的時候,付明朗終於開了口——“她小時候被綁架,目睹了一些不好的事。”
“付先生,語焉不詳我可幫不了你。”
付明朗眸光倏地淩厲,直直掃向她,篤定,“深深告訴過你。”
“的確。”蘇玲兒被那眼神震懾到,卻強自鎮定,平靜道:“付先生,我知道你想要我幫你什麼,在此之前,我需要問你一個問題。”
“請問。”
“你在深深在一起,是為了所謂的報仇嗎?”
付明朗瞳孔緊縮!
“蘇小姐。”他沉下臉色和聲音,“我希望我們能好好說話。”
“我在和你好好說話。”知道自己可能惹怒了他,蘇玲兒借喝茶的檔口緩和了一下自己以及對方的情緒,餘光見他下頷弧度沒那麼緊繃了,才又道:“付先生,很抱歉,但我必須知道你的目的,才能決定幫不幫你。”
付明朗沉默良久。
終於是合上眼,“我愛她。”
“可以。”蘇玲兒拿起包利索起身,“我帶你去見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