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深深一整天心都不太安寧,給付明朗發消息沒有人回,打電話也沒有人接。可就算忙、在開會,手機應該也是由助理看著,為什麼不接電話?
今天出門沒帶鑰匙,臨到家門口,趙深深一顆心突然跳的非常快,不詳的預感讓她腿都有些抖,“媽!媽,開門!”
按道理來說,上白班的趙恩慈現在應該已經在家做好晚飯了。
“媽!”
“深深。”
身後傳來聲音,趙深深立刻轉頭,就看到一臉倦色的母親,她忙迎上去,“媽,你沒事吧?”
“媽沒事。”趙恩慈露出個疲倦的笑,“今天比較忙,所以下班晚了。”
“沒事,我也剛下班。”趙深深想要露出個笑,隻是心跳的還是快如擂鼓。
不安。
很不安。
可是為了什麼不安?
“深深,我們明天搬走吧,去隔壁城市看看。”
“為什麼?!”趙深深不敢置信,失聲道:“就為了不讓我和付明朗在一起嗎?”
“你和他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怎麼在一起!”趙恩慈衝她吼!
她從來沒有對女兒吼過。
看到趙深深徹底呆住的樣子,趙恩慈心痛,上前牽起她的手。
趙深深卻一把抽開!
“我不信!”
她大叫,含著淚的眼看向趙恩慈:“媽,你根本就是在騙我們,我們和他不是兄妹,你在騙我們,我們不是!!”說著,淚如雨下。
“深深……”
“媽……”趙深深的膝蓋漸漸軟了下去,哪怕趙恩慈也拉不住。
她崩潰的跪在地上,絕望哀求,“媽,我和明朗不是兄妹……你應我一聲,媽媽你應我一聲啊……”
趙恩慈眼裏全是不忍,卻不說話,隻蹲下和女兒抱在一起。
於是趙深深覺得天都塌下來了。
可是進屋接到的電話,才告訴她,什麼叫天真正塌下來了。
“明朗出車禍了……”
趙深深腦子一片空白,像是不知道這幾個字代表著什麼意思,等反應過來,已經衝出了家門!
出租車師傅問了她好幾遍去哪裏,才終於聽到她顫抖的聲音,“市人民醫院市人民醫院……”
腿是軟的。
趙深深都不知道自己一路上都遇到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等聽到有人在喊自己名字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到了急救室外。
剛剛喊她的人是付晟,此時他坐在椅子上,春寒料峭的夜晚,他袖子卷在手肘處,手臂上壓著一大塊醫用棉,臉上是抽過血的蒼白。
邊上在哭的林曼臉色比他還白,隻有一雙眼睛是通紅的。
趙深深突然想起什麼,逮到路過的一個醫生就急忙撩袖子,說:“抽我的血,抽我的血,他是我哥哥,我血型和他一樣的。”
被她抓住的醫生不過是路過的,聞言看了趙深深一眼,然後轉頭看向還亮著手術中的急救室。
他立刻招呼來一個小護士,“急救室裏的傷者需要輸血,你去問問血庫夠不夠,不夠帶她去驗驗血型。”
“我是他妹妹,我是他妹妹,血型對的,對的……”說著,趙深深強忍的淚差點又要崩塌。
明明前一刻,她還跪在地上求趙恩慈告訴她,她和付明朗不是兄妹。
可是現在,她卻在絕望中哀求。
求求你,讓血型對上吧。
是兄妹……
就是兄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