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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的青紫淤痕在白皙的肌膚之上顯得更加觸目驚心了,濃厚苦澀的藥味兒在四周彌散開來。
這股子藥味兒熏得人心裏也是酸酸疼疼的,腦中滿是鄢淮重重摔在樓梯上的聲音,越是回想越是難受。
床幃之後薄媗跪坐在那裏,將泛著淡黃的藥油倒了一些在手心裏,雙手合十按照太醫的交代搓熱以後放在鄢淮背上揉著。
貴妃的動作輕的讓他甚至感覺有些發癢,鄢淮將頭埋在手臂中悶聲道:“稍微用點力,不然淤青化不開。”
“臣妾隻是怕弄疼了陛下。”薄媗著就又加了些力氣在手上,“現在怎麼樣?”
“……”鄢淮其實並沒有察覺出有什麼區別,但貴妃應該也就這麼點力氣了,“現在可以了。”
“嗯,那就好。”薄媗感覺自己被鄢淮養的太嬌了,隻是揉了這麼一會兒就已經感到手腕有些發酸了,但愧疚使她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仔仔細細地揉著那片淤青。
“行了。”發現貴妃力氣越來越輕後鄢淮便坐了起來,拿起旁邊的綢衫披到了身上。
薄媗伸手替他係著綢衫的帶子,問道:“陛下有感覺好些了嗎?”
貴妃素白的手指不經意間輕輕碰在他的胸膛上,這使得已經好幾日沒能和她親近的鄢淮感覺有些燥熱,“好多了,如果不放心的話媗兒可以試一下。”
“怎麼試?”薄媗將手臂繞到了他的身後輕輕在淤青處按了一下,“這樣嗎?”
鄢淮眉頭緊皺忍著那一絲疼意將她的手拉了回來,“自然不是。”
薄媗還想再什麼些就見桃影從屏風後繞了過來。
見到陛下也在桃影立刻低頭跪了下來:“娘娘恕罪,奴婢不心將月影紗弄髒了。”
淡銀色的月影紗上一團團暈染開來的汙漬,因為無法水洗,所以這塊價值千金的月影紗已經算是作廢了。
見桃影臉色蒼白紅著眼眶,衣衫發髻皆已經被雨水打濕,薄媗趕忙道:“沒事,一塊布髒了便髒了,你快先回去換件幹淨的衣物吧。”
“是,娘娘。”桃影行禮後沉默的退了出去。
桃影往常跟在她身邊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又怎麼會因為一塊平平無奇的月影紗而哭,薄媗歎了口氣,感情之事她也不好勸。
見貴妃歎氣,鄢淮便將頭伸過去放在她肩膀上問道:“怎麼了?”
“桃影和城子兩個人……散了。”薄媗放鬆身體向後麵靠去,對鄢淮解釋道:“城子不想讓桃影跟他一樣一輩子留在宮裏伺候人。”
接住貴妃的柔軟的腰肢鄢淮嗤笑道:“蠢人一個。”
“陛下?”薄媗有些不解城子到底哪裏蠢了,明明他是在為桃影著想。
“他以為你對那個宮女好將來就肯定會放她出宮,但卻沒想過這種掌握了主子無數秘密的貼身宮女,在宮外真的能生活的安穩嗎?”手逐漸向著不能寫的部位試探著,鄢淮聲音喑啞帶著濃濃的欲念:“朕所愛的人,就算是死了,骨灰也得留在朕身邊。”
薄媗趁他沒有防備就推開他的手臂赤足跑下了床,邊整理著淩亂的裙衫邊道:“陛下受傷了,還是好好休息吧。”
又是有理由光明正大拒絕侍寢的一呢。
看著貴妃得意的模樣鄢淮倚在床欄上漫不經心的轉著手中的佛珠,總有她哭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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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子來換班時正好遠遠的看到桃影眼尾泛著紅暈從寢殿內退了出來,還以為她是因為辦事不利弄髒了月影紗而受了訓斥。
見她魂不守舍差點撞到柱子上,心裏是既焦急又無措,剛走上前想去扶她卻被躲開了。
因為躲避的幅度過大導致右邊手臂一不心撞在了柱子上,懷中柔軟順滑的月影紗散落在地。
回廊的地麵上是宮人沒來得及清理的雨水,這下好了,徹底泡透了。
什麼希望她能出宮過好日子都是假的,不過是他另結新歡的借口罷了,桃影也沒再去管地上的月影紗,而是轉身從另一邊離開了。
隻留下城子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福善因為也要出宮所以這宮內大多數事務都要暫時轉交到德善的手裏,兩個人這些日子幾乎都在忙這事兒,邊走還在邊商議著。
瞥見拐角處城子和桃影的不歡而散後德善感慨道:“年輕人就是能折騰。”
“瞎折騰罷了。”想到自己幹兒子弄出來的那些糟心事兒福善就無奈,“不了他們了,還是繼續討論焰火的事兒吧。”
“行,焰火和舟得準備齊了,這個可不能耽誤……”
作者有話要:下章估計就要換地圖了,遊山玩水造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