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淮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眸,開始回想畫舫上到底有沒有為貴妃準備帷帽。
薄媗有些不明白他這是在做什麼便疑惑地問道:“夫君?”
沒多做解釋,鄢淮將帷帽戴在自己頭上後翻身上了馬,然後彎下腰伸手一撈將貴妃放在了自己身前,待坐穩後便手持韁繩馭馬前行。
兩人一馬行駛在林中,雪白的闊袖錦袍被風微微吹起,帷帽遮住了麵容但從身姿氣度上也能感受到那份經年累月的貴氣,遠處看倒像是位飽讀詩書的世家公子。
腦海中全是方才那位替身的模樣,心中的不安已經到了無法抑製的程度。
薄媗斜坐在鄢淮懷中緊緊的攥著他胸前衣襟仰頭問道:“你會不會有一將我和替身認錯了。”
太過相似的麵容總讓她想起從前看過的各種替身謀害女主冒名頂替上位的狗血虐文。
“自然不會。”鄢淮低頭回答道:“那個替身其實是個男人。”
雖然和她預想中的‘她不及你萬分之一’這種回答不太一樣,不過也還是很讓人驚訝了,“他臉上的是人‘皮麵具嗎?”
看到貴妃躍躍欲試的眼神,鄢淮冷漠拒絕:“別想了,那種藥膏對身體傷害極大。”
其實不止如此,人‘皮麵具帶多了以後替身本來的麵容也會潰爛的血肉模糊,他們用壽命和自己的人生作為消耗換得了和主人相同的麵容,但因為怕貴妃聽了心裏難受所以他並沒有出來。
無法嚐試到這種古言奇術讓薄媗感覺有些遺憾,但忽然之間身下的馬就加快了速度,使得她再無心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側頭看向前方發覺已經到了河邊,岸旁晴風颭柳鬱鬱蔥蔥,映的河麵上也是一片碧色,彩繪塗漆的畫舫靜靜地停在那裏,她問道:“是咱們的畫舫嗎?”
“不然呢。”這河麵上也沒有第二條畫舫了,鄢淮感覺貴妃問了句廢話。
停在了岸旁,鄢淮翻身下馬後就直接去和脫下宦官服穿上尋常錦袍的城子話了,留下薄媗自己坐在馬上瑟瑟發抖。
沒被拴住的馬邁著蹄子向前走了兩步,嚇得她連忙喊道:“夫君救我。”
回頭瞧見貴妃臉色蒼白神情慌亂,鄢淮走過去敞開了雙臂道:“跳下來。”
本以為自己會猶豫膽怯的薄媗沒想到身體卻先大腦一步做出了動作,鄢淮稍微移動了下位置便穩穩地接住了她。
落在他的懷中摟住他的脖子,薄媗心裏思緒卻有些複雜,沒想到她對鄢淮已經這麼信任了,隻是他在便感到無所畏懼。
鄢淮對她是好,但男人的承諾是不能全信的,尤其是在身份地位不對等她永遠隻能依仗對方來生活的情況下,稍有差錯便是萬劫不複。
在現代時她可以靠努力工作來擺脫當全職太太帶來的不確定性,但現在她沒有選擇的資格了。
垂下眼簾不再去想這些事,不想讓未來的事情影響當下的好心情。
見貴妃這個樣子鄢淮還以為她是剛才被嚇著了,便將人摟在懷裏輕聲安撫道:“是我不好,忘了媗兒還在上麵。”他不會承認剛剛是故意的。
“臣……我沒事,咱們上畫舫吧。”薄媗收拾好心情後轉移了話題,出來玩就要開開心心的。
不過起來她年終獎抽到的豪華遊輪行還沒來得及去就到了這裏,現在也算是另一種方式的實現了,還是加倍升級的豪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