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牧野醒來,林晚正乖乖巧巧的躺在他的身邊,還在睡。
牧野伸手探向他的額頭,鬆了口氣。
呼吸平穩,沒有發熱的跡象,紅腫也消下去了。
一抹吻痕就印在白皙的脖頸之上,紅白交錯,對比鮮明,色氣得晃眼。
牧野輕輕柔柔的撩開林晚額前的碎發,深深的印上一吻。
“唔……”感覺到動靜,林晚的喉嚨裏發出一聲聲的夢囈,身子動了動,尋著體溫,鑽到了牧野的懷裏,摟住牧野的腰,然後抱住了他的手,用臉頰蹭了蹭他的頸窩,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了。
牧野笑笑,摟緊林晚。
真可愛。
真的好喜歡。
爆炸喜歡。
牧野刷了會手機,論壇微博上出來的都是奪冠的消息,各種彩虹屁連環吹,大早上的,看這些東西實在沒什麼意思,牧野決定給自己找點樂子。
牧野點開微信,開始瘋狂騷擾月初。
ildly:在?
ildly:我們奪冠了的消息你看到了嗎?
ildly:帥不帥?那張捧獎杯的照片絕了好吧?
ildly:我設成我們家主播的桌麵怎麼樣?
ildly:給你分享一下。
ildly:[圖片][圖片][圖片][圖片]
ildly:哪張比較好?
ildly:你不準設啊,我家主播會吃醋。
月初:……
ildly:秒回啊?沒在訓練?那正好幫我選一下?
月初:滾啊!!!!
ildly:我不滾,別想了。
最後一條消息沒發送成功,對話框後麵跳出了一個紅色的感歎號。
月初不堪騷擾把牧野拉黑了。
【您還不是對方的好友,對方已開啟好友驗證,隻能接收來自好友的消息。】
牧野憋笑。
正想騷擾下一個,手機震了震,接到一個電話,牧野看了眼來電顯示,心翼翼的把手抽了出來,下床,走到陽台,確定不會吵到林晚了,才接起電話,壓低了聲音話。
牧野動靜不大,但林晚一直窩在他的懷裏,驟然失去了懷抱,身邊感覺一下子空了,再加上早上本來也睡不熟,又眯了一會,林晚也醒了。
牧野在陽台打電話,窗簾的布料厚實,被仔仔細細的拉好了,沒有一點光漏進來,隻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一道影子,正倚在陽台的欄杆上。
這個人,是他的先生……
昨,這個人擁抱他,親吻他,安撫他
這隻在賽場上創造了無數奇跡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撫摸在他身上,撫過他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
還……
林晚下意識的觸碰自己的腰腹,昨夜情到濃時的□□感還未褪去,直到此刻,心尖仍是隨著呼吸,一顫一顫的,上下跳動。
很快,牧野接完了電話,輕手輕腳的走進房間,林晚已經坐起,後背墊著個枕頭,一臉的茫然,眼睛裏還噙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先生。”林晚揉了揉眼睛,黏黏糊糊的叫了一聲,嗓音裏帶上了剛睡醒時的嘶啞。
牧野也沒催林晚起來洗漱,陪他一起靠著,閑聊:“還疼嗎?”
“?”剛醒,腦子不太靈光,林晚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牧野的是什麼,搖搖頭,“不疼的,先生昨晚很溫柔。”
牧野不正經了,偏頭往林晚的耳邊吹了口氣,叼住他的耳垂,酥□□麻的:“不疼怎麼叫的那麼大聲?你還哭了,寶貝。”
昨夜,牧野一遍又一遍的吻去他的淚水,一遍一遍的讓他不要哭。
林晚下意識的回答:“不是因為疼,是”直到聽到牧野低低的笑聲,林晚才醒過神,整個人倏地坐直了,僵硬的偏開頭去,難以置信,“我、我叫的很、很大聲嗎?”
牧野笑吟吟的:“也沒有。酒店隔音好,我剛剛問了,隔壁的老端和路路什麼聲音也沒聽到。”
林晚的雙目瞪得滾圓,聲音都帶了點顫抖:“您、您問了?!您怎麼問的……?”
林晚一驚一乍的模樣,像極了渾身炸起毛的兔兔,牧野低頭悶笑,笑夠了,才順了自家兔子的毛,安撫的:“沒有,逗你玩的,寶貝。”
“你沒叫……就隻是在我耳邊哭。”牧野想了想,又在句子的末尾加了兩個字,“而已。”
最後兩個字,牧野故意的很輕,尾音輕佻的微微上翹。
林晚更不好意思了,心情沉重的用雙手捂住了臉。
又玩鬧了一會,牧野扯開話題:“今打算幹什麼?”
林晚想了想,放開手,道:“得先直播一會,昨都還沒播,欠時長了。”
牧野:“嗯,然後呢。”
“纏著您帶我去玩……”林晚抬起眸子,黏了過去,“林夕他做了旅遊攻略,我們可以找他要。”
牧野寵溺的看著林晚,答應道:“好。”他頓了頓,道,“對了,剛才我爸媽給我打了電話。”
瑞典這會才早上九點多,國內已經是半下午了。
“他們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帶你回去?”
林晚一愣,本來還迷迷糊糊的,聽到這句話,瞬間醒神了。
“啊?您……已經了?叔叔阿姨全都知道了?”
“不用,他們早就知道了。”牧野俯在林晚的耳畔,低低一笑,“我可是當著全世界的鏡頭了喜歡你的。”
林晚縮回脖子,臉頰又一點點的紅了。
林晚不經逗,看他這幅緊張的樣子,牧野也沒再逗他,繼續道:“別擔心,我早就和我爸媽出櫃了。”
林晚:“!”
“雖然他們不讚同我去比賽,但是對這個似乎沒有太大的感覺。”
早年牧野和父母的關係鬧僵了,後來也漸漸緩和了,牧野不戀家,除了過年基本都待在戰隊,父母也在忙,基本隻靠電話或者視頻聯係。
起出櫃那的事情,牧野語氣平淡。
嘮家常都沒這麼平淡。
牧野的母親姓林。
視頻的時候,林女士正在處理文件,需要簽字,她把手機架在一旁,翻了一頁合同,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審視合同上的條款,隨口問了句:“有對象沒?生意場上有個認識的女明星問到我這了,她還行,身家清白,長得也還可以。”
“……”牧野最煩介紹對象的,當即拒絕,麵無表情道,“我不喜歡女的。”
“”林女士的動作一滯,片刻後,淡淡道:“哦。”
牧野的話戛然而止,林晚想聽後續,等了會,牧野呢打算繼續,林晚好奇的問道:“然後呢?”
“沒了。”牧野聳聳肩。
“……”林晚,“後麵沒再提了?”
“提過一次。”想起那一次,牧野有些無奈,“前兩年過年,我親戚家的孩把我媽的化妝台推倒了,瓶瓶罐罐的碎了一地。”
女人的化妝品
不用言語,關是想象就能知道林女士會有多生氣。
“當晚吃飯的時候,我媽就突然歎了口氣,‘養孩太麻煩了,喜歡男的挺好的’。”
林晚有些想笑,又覺得事關長輩,笑了不太尊重,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硬生生憋著。
“後來也聽那女明星又找到我媽……結果被我媽好言好語的給勸走了。”
“估計是真的對孩有陰影了。”
林晚憋不住了,笑了出來,笑夠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馬正經語氣:“阿姨真是……”他想了想,最後試探性的,“雷霆手段?”
牧野將指尖淺淺的插進林晚的頭發裏,輕輕揉了揉,溫柔道:“你這麼乖,他們一定很喜歡你。”
林晚點點頭,靠著牧野,不話了。
話回來,日子也快到了。
快十月了……
鷺島的夏總是很長,從五月到十月多,除了台風來的那幾,時時刻刻都很悶熱。
今年的台風並不迅猛,隻是零零星星的下了兩三的雨就結束了。
夏也要結束了。
那個地方,從前都是林晚一個人去。
雖然總是在夏秋交替的季節,但那裏沒有枯黃的樹葉,樹都還是綠的,風一吹,嘩啦啦的落下幾片葉子,在地上拖了一段距離,停在腳邊,看起來孤獨又蕭瑟。
今年,雖然還是打算暫且一個人去,但林晚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難過了。
他有牧野了。
他有他的先生了。
林晚在發愣,牧野以為他還在擔心,指尖點點他的鼻頭,喚回林晚的神來,笑盈盈道:“別擔心,寶貝,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林晚撐起身子,親了牧野一下,又坐好,靠在牧野的懷裏,點開日曆,一本正經的翻看日期:“昨曆經理您這次的假期連著上次亞洲邀請賽欠著的一起放了,大概會有一個月左右。”
牧野從後麵抱住林晚,把他圈在懷裏,下巴抵著他的肩,同他一起看:“嗯,怎麼了?”
林晚點開十月的日曆,指了幾,抬眸望向牧野,征求他的意見:“除了這幾,我都行的。”
林晚又不好意思了,低下頭,聲道:“可以、可以去見您的爸爸媽媽的……先生……”
兔子垂著腦袋,又可愛又羞澀。
牧野笑笑,:“你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寶貝。”
林晚結結巴巴道:“緊張的,但是,想和先生領證的話,必須要見的……”
牧野的心軟成了一灘水,正好時機合適,他斟酌著語氣,問林晚道:“那你呢,晚晚,你的家人呢?”
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林晚很少和牧野提到他的家人,隻是偶爾會起叔叔嬸嬸,還有他家的堂妹堂弟,除此之外,林晚沒有再提過他的父母。
林晚過,他很就出來工作了……
具體的情況牧野大概也能猜出一些,但林晚沒,他也不好過問,這次還是牧野第一次詢問林晚有關家裏人的事情。
林晚沉思了一會,抿了一下嘴唇,笑笑:“您不用見我父母的,見我就好了……我爸爸媽媽時候很疼我的,他們不會反對的。”
“實在要見的話,我希望您的父母能認同我了,我再帶您去見他們,好不好?”
“好。”牧野應下,沒再多問。
“先生。”林晚又喚了一聲,嚴肅又認真,“我有在努力的,我不會配不上您的。”
牧野望著他,沉默片刻,無奈一笑:“笨。”
哪有什麼配不配得上。
喜歡的你永遠是全世界最好的人,除此之外,再看不見旁人。
後麵的話,牧野沒出口,但林晚總會懂。
空出來的那幾,林晚沒告訴牧野他要去做什麼事,牧野也就沒多問,隻是抱著林晚,將額頭抵著他的後腦勺,親吻他的後頸,不動聲色的扯開話題:“寶貝,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林晚:“在計劃回去的時間?”
“不對。”牧野搖搖頭,狡黠一笑,“我想找人聊聊。”
十五分鍾後,月初的直播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牧神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