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淵不知陸淩芷心中的那人究竟是誰,但是每次聽聞司墨來到相府,就跟貓聞到魚腥味似的,蹭蹭趕來,不讓兩人相處。
慕容昭臉色也略有一些不好看。這個該死的慕容淵,每次都是趁他來的時候,故意來相府。而且他現在用的是司墨的身份,跟他正麵起衝突,隻能被他這個王爺的身份壓的死死的。
“公子師傅,謝依錦的婚事若是有什麼好消息,就派人來傳聲口信。”陸淩芷又道。意思就是最近這段時間他最好是別來了,免得賢王也來了。她倒是願意見他,但懶得應付賢王。
慕容昭臉色冰冷,“這種局麵,不會很久的。”
本來想先完成對謝老將軍的承諾,但是慕容淵對陸淩芷追纏不休的態度,讓他實在是受不了。看來,還是得先處理了這家夥。
司墨往沉香水榭裏出來,向著後門走去,免得跟慕容淵碰個正著。隻是剛剛走出沉香水榭,就看見一個戴著麵紗的女子笑吟吟的走了過來。
“司墨大家。”那女子輕輕喚了一聲。慕容昭皺了皺眉,一時半會沒想起這人是誰。
“司墨大家真是健忘。小女是陸淩芷的五妹,陸淩雪。”陸淩雪眼中流轉著一抹水光,輕笑道。
慕容昭這才有點印象。好像去年冬天的時候,曾經跟她有過一麵之緣。隻是這個女人跟陸淩芷關係不太友善,所以他也沒多注意。
“小女之前和長姐的關係不太友善,後來一直想修複,但是苦於沒有機會。”陸淩雪誠懇說道,“聽聞司墨大家和長姐關係甚好,不知,可否請司墨大家做這個牽線搭橋之人?”
原來是見陸淩芷現在身價倍增就想巴結奉承。對於這種女人,慕容昭根本不屑於多說什麼。
“這種事情,五小姐還是親自和陸姑娘去說吧。”慕容昭的語氣依舊冰冷,不含一絲情感。
“在下還有事,便先告辭了!”
陸淩雪暗自咬牙。這拒絕自己的話,都跟當初一模一樣。過了這麼久,司墨,你還是沒有把我放在眼裏!
“司墨大家……”眼見慕容昭要走,陸淩雪連忙喊道,“我這裏有一件事,是關於陸淩月要對付長姐的一個陰謀。現在長姐要嫁給賢王,陸淩月因愛生恨,想要害死長姐。這件事,你也不想知道嗎?”
慕容昭原本踏出去的腳,略微一頓,“以陸姑娘的聰明才智,這種事情,無需在下插手,她自會妥善處理。”
“司墨大家!這一次不同於以往,長姐現在天天和賢王在一起,哪裏有時間來防備陸淩月。再加上,這個陰謀陸淩月也針對了賢王!就算長姐好運沒死,她也沒辦法嫁給賢王。”陸淩雪眼見司墨無動於衷,著急了,連忙說道,“司墨大家,長姐視你為師為友,你就這樣對她將要遭遇的危險無動於衷嗎?”
慕容昭敏銳的發現這個女人在耍什麼手段,她不會這麼好心的來通風報信。但是她說的很正確。陸淩月肯定會報複陸淩芷,而陸淩芷現在又忙於應付慕容淵,萬一出現什麼紕漏使得她掉進陷阱,慕容昭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不管這個女人有什麼目的,他都要知道這個可能出現的陰謀,到底是什麼。
見司墨停下了腳步,陸淩雪微微鬆了一口氣,繼續道,“如果這件事我告訴長姐,長姐肯定不會相信。所以,勞煩司墨大家移駕飛雪院,我們細談。”
慕容昭的目光越過陸淩雪,停留在她身後的沉香水榭之上,然後,點了點頭。
陸淩雪的飛雪院離沉香水榭不遠,兩人一路走過去,慕容昭一言不發。陸淩雪幾次說話緩和氣氛,但是見慕容昭不搭腔,最後隻好蒙頭走路。
自從陸淩雪毀容,地位一落千丈以後,飛雪院的人比以往更稀少了,看起來頗為冷清。唯有院中滿是梨樹,現在還有幾枝晚梨綻放。人從樹下走過,簌簌白色花瓣飄落,別有一番風味。
“翠菊,快泡茶!”陸淩雪一進屋,立即吩咐道。
慕容昭坐在椅子上,淡淡道,“不必了。五小姐直接說正事吧。”
陸淩雪沒想到司墨這麼迫不及待,不由露出一抹淺笑,說道,“在說正事之前,還請司墨大家容許小女說點別的。”
慕容昭沒有做聲。他不是那種拿刀架在別人脖子上逼問的人,算是默許。
“小女乃庶出,在府中備受欺壓。那時候,全家都寵愛陸淩月姐妹,雪兒也隻有跟在她們身後,才能換來一席之地。雪兒對長姐真的沒有敵意,過去對長姐的種種,也隻是為了能討陸淩月姐妹歡心。其實雪兒很同情長姐的遭遇,這讓雪兒想起自己以前……”陸淩雪說的非常誠懇,絮絮叨叨又講到了自己的可憐遭遇。這一番話算是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