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昭並沒有因為這些人的話生氣,臉色依舊淡然,“既然你們覺得玉兒的琴聲不好聽就可以趕她走,那麼我覺得你的琴聲很差,我覺得你彈琴給曲幽琴院蒙羞,我覺得你這樣的人不配彈琴,你是不是就自廢雙手退出曲幽琴院。”
“如果你覺得不服氣,我們可以比一局。要鬥琴一曲嗎?”依舊溫和的話語,卻透著股冷冽的氣息。
王星被慕容昭擠兌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好道,“你是天下第一琴師,竟然這樣欺負人……”
“你是曲幽琴院的出師琴師,竟然這樣欺負一個剛剛進入琴院的人。”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跟著響起,卻是蘇哲文。
王星望著來人皺眉,“你又是誰?”
“我就是個路人甲,你不用太在意。我看你的樣子似乎是迫不及待想跟咱們司墨大家鬥琴一曲,所以就來看看熱鬧。”蘇哲文笑眯眯嘲諷道。
慕容昭望向王星,眸光極冷,“你是走,還是要留下來跟我鬥琴?”
“走!”
王星沒有絲毫猶豫,立即帶著兩個跟班走了。雖然他仗勢欺人,但是他又不是傻子。連池弦夜都說不如司墨,他上去不是找死嗎?何必自取其辱。
蘇哲文嘿嘿一笑,“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隻是一句話就讓敵人夾著尾巴落荒而逃,司墨公子,厲害!”
蘇哲文毫不掩飾的誇讚傳到那三人的耳中,讓他們麵紅耳赤,一個個跑的更快了。
“你們怎麼來了?”北翎玉抬起頭望著兩人。如果他們不來,她會用自己的方式處理,肯定不會讓那三人占到便宜。當然了,武力解決總會有些後遺症。
蘇哲文笑道,“這位大爺不放心要來看看。我就是陪同的,你可以忽略我。”
“學的如何?”慕容昭低下頭,望著北翎玉道。
北翎玉微微搖頭,“會彈錯,手速跟不上。”
“你先彈,我看看。”慕容昭說道。
北翎玉點了點頭,開始彈琴。蘇哲文非常自覺的走出兩丈遠等著,回頭看司墨對著北翎玉講解琴技,不由一笑。
正好看見一個妙齡女子走了過來,立即伸手攔下道,“池姑娘,這邊我朋友在練琴,請您不要打擾。”
池弦夜順著他的身後望去,道,“我來找師兄。”
“你師兄說要陪玉兒姑娘練琴,這時候怕是沒空招待你。”蘇哲文笑眯眯道。
池弦夜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卻也沒有堅持,轉身離開。蘇哲文這才鬆了口氣,自從司墨來到曲幽琴院之後,北翎玉天天忙著背那勞什子《琴樂》,他每次來找司墨都看見司墨跟池弦夜在一起。
這可不行,於情於理他都是站在北翎玉這一邊的,自然是要堅決維護兩人的感情不動搖,免得被其他人鑽了空子。特別是經過昨晚頭疼的宿醉之後,蘇哲文更加堅定了。
回頭又看了一眼,見這兩人都忘記了自己的存在,蘇哲文一晃一晃的走出了琴院。連司墨公子都跟玉兒姑娘你儂我儂,他也該找個花姑娘滾來滾去了。夏天啊,真是令人蠢蠢欲動的季節。
夕陽西斜,竹林之中,清風驟起,柳葉瀟瀟。某叢密竹之下,北翎玉雙手猶如花間飛舞的蝴蝶在古琴上翩翩起舞,清雅的琴音隨著她的彈奏,一曲《蝶戀花》躍然於上。
慕容昭站在一旁,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隻是那一雙深邃的紫眸裏卻透著一絲古怪。
就猶如學習《琴樂》一樣,北翎玉最開始對蝶影琴技束手無策,哪怕是他也不認為北翎玉真的能夠在一天之內掌握蝶影。但是不知為何,突然北翎玉就福至心靈,自然而然的學會了蝶影。和當初學習《琴樂》的情形一般無二。
如果不是北翎玉是慕容昭自己帶來的人,他都要懷疑這女人是不是曾經在曲幽琴院學過琴。而現在,這個懷疑又浮上心頭。如果《琴樂》還能用過目不忘來解釋,那麼現在的蝶影是怎麼回事?
這是實打實的指頭功夫,沒有十來年的練習,絕對不可能彈的像她這麼流暢。而北翎玉隻為自己學會蝶影開心,根本沒想到這是一件多麼可疑的事情。
日暮時分北翎玉回去休息,慕容昭去找池弦夜,因那半闕琴曲之故,兩人就在竹林分開。
夜影憧憧,沒想到竟然會在回去的路上被王星三人攔住。之前司墨的強勢,令他覺得非常羞辱。而有司墨在旁邊,他們處於弱勢,沒辦法欺負北翎玉,所以特意守在竹林,就是等北翎玉落單。
此時北翎玉好不容易練熟蝶影,心情甚好,不想與這些人計較。雖然瞧著這三人過來,但是視而不見轉身便走。
“你站住!”王星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北翎玉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