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給九皇子請安!”忍冬推門走進來,福了福身。
慕容昭抬起頭,臉上的不耐已經消失,隻剩下一貫的溫和,“忍冬,可是有事?”
“太子殿下想去陸府探望永安郡主,還望九皇子批準。”忍冬稟報道。
自從太皇太後去世之後,雖然陸淩霜貴為郡主在皇宮之中有自己的宮殿,但是已經不常住皇宮。特別是最近這段時間太後為了讓慕容逸和親,幾乎將陸淩霜視為眼中釘。陸淩霜也不想和太後打交道,推說偶感風寒,幹脆請了折子去陸府養兩個月的病。
如今距離陸淩霜“養病”已經過去了半月有餘,小家夥已經半個月沒見到陸淩霜,自然是有幾分不習慣。不過這小家夥想要出宮玩耍的心情,隻怕更加迫切一些。
慕容逸幾乎是看著太子長大的,自然對他的脾性很了解。祁煦定然是想看見陸淩霜之後,再纏著陸淩霜帶他去京城玩。
“嗯,我知道了。你和漁歌保護好太子的安全,日暮之前太子若還不回宮,我可就要唯你們是問了!”慕容逸說道。
忍冬立即盈盈一拜,“奴婢遵命!”
太子的性格委實有些無法無天,雖然慕容昭臨走之前讓慕容逸對太子加以管教,但是他還是拿這小家夥沒辦法。最後還是忍冬和漁歌說出了當初太子在宮外遭遇刺殺之後,皇上處置他們才讓太子懊悔的事情。於是三人好好唱一出苦肉戲。之後慕容逸也不說什麼完不成作業罰站之類的了,這些祁煦都不怕,直接說他做不完作業,忍冬和漁歌要罰抄,自然會讓太子殿下使出十二分的力。
這孩子如此重感情,也不知道是依了誰的性子。慕容逸想起這個,不由想到五年前消失在大火之中的紅色身影,又想到她的妹妹陸淩霜。當年他可是在皇嫂麵前誇下海口,會保護陸淩霜一輩子,如今這輩子才剛剛開始,他絕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
“太後駕到!”
一聲唱諾,將慕容逸從思緒中拉回神,起身整了整衣衫接駕。
“兒臣給母後請安!”慕容逸恭聲道。
太後笑眯眯的將慕容逸扶起,“咱們母子何必如此客套。如今昭兒不在,這宮中也就你能跟哀家說說話。怎麼近日也不去給哀家請安,可是政務太過繁忙?”
不給你請安,是因為你每見我一次,就要逼婚一次。當然了,這些話慕容逸是不會說出口。
“皇兄將政事都交托給我,我自然是要盡心盡力。未能去母後麵前進孝,是兒臣的不是。”慕容逸溫聲道。
太後笑道,“哀家也不是怪你。你們兄弟齊心,你能為了你皇兄如此盡心,哀家自是很欣慰。昭兒從登基初開始就和齊國交戰,如今已經五年有餘,雙方各有勝負,百姓們遭受戰爭之苦。哀家希望咱們大興能夠四海升平,百姓們也能夠安居樂業。”
重頭戲來了,果然還是聯姻的事情。
“母後,此等兩國大事,兒臣不敢妄言,還是等皇兄回來之後在做定奪吧。”慕容逸恭敬說道。
如今這宮中知道皇帝離京的,除了慕容昭的心腹,就隻有太後和兩位貴妃。畢竟皇帝是稱病,還要靠身近的人幫忙打掩護。
如今不過是一些外臣不知道皇帝不在,所以慕容逸麵對太後也就這麼直說了。
太後就是想趁皇帝離京逼迫慕容逸答應婚事,哪有這麼容易幹休。
兩人又爭論了半刻鍾,慕容逸幹脆跪在地上,語氣堅定:
“兒臣已經心有所屬,此生非她不娶。即便是做千古罪人,此生也絕不另娶他人,絕不和齊國聯姻!”
“你真是氣死我了!”太後氣的甩袖離開,臉色鐵青。
當然了,這樣的話也隻能對太後說說,畢竟他們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慕容逸當年就是太後的養子。兒子對母親手這樣的話不為過,但這樣的話卻是無法跟外臣說的。
因為他是大興的九皇子。麵對母親,他可以是一個兒子,對於其他人,可就沒這麼好打發了。
太後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宮女稟報,朝中大臣在太傅周章的帶領下,此時跪在皇宮康乾大殿之外,請求皇上答應九皇子聯姻的婚事。因為皇上是對外宣稱在宮中養病,他們是想以此方法逼皇上出來。
但是此時皇上根本就不再皇宮之中,如何出來?而且雖然這次的“跪請”之事,四位輔政大臣中隻出現了一位,白逸、陸元興他們這兩係都選擇了站在慕容逸這邊,但是這跪在門外的五品以上的大臣也足有數百人。
密密麻麻望去,巍然壯觀。最關鍵的是,如果皇上一直不出來,任由自己的臣子在外麵這麼跪著,對於皇上的名聲不好。這樣一個苛待自己臣子的皇帝,日後的史書上肯定是少不了殘暴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