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銅鼎是屋中的一件中型擺件,外麵雕刻著精致的花紋,不過尋常鐵箱大小。這屋中倒也還有兩個包金木箱和一個長衣櫃,但是離她都有些遠。在屍鱉來勢洶洶的情況之下,北翎玉運起內力,輕巧就揭開了青銅鼎的頂蓋,這鼎中如北翎玉所預料一樣是空心的,什麼東西都沒有,正好適合藏身。
他們北原國也有不少這樣的鼎器,所以北翎玉對這些東西還算了解。
而就在北翎玉跳入青銅鼎的瞬間,那領頭的年輕男子竟然也是同時竄入青銅鼎麵前。他和北翎玉的距離本來就近,沒想到兩人都看中了這個藏身之處。
那男子見北翎玉已經先一步進去,腳下就躊躇起來,舉目向著四周打量,竟然是想再尋其他地方。
但是這宮殿之中哪有那麼多藏身之處,他們這些人連同著北翎玉在內有七八人,都已經各自躲好。此時那密密麻麻的屍鱉已經席卷而來,北翎玉幹脆一把拉著男子進入青銅鼎,快速蓋上鼎蓋。
“事急從權,公子就不必客氣。”北翎玉知道這人是顧忌自己,幹脆直接說道。
“謝謝姑娘相救。”那年輕人客氣說道。
此時,青銅鼎之外都是那屍鱉爬行的窸窣聲,眾人各自躲在櫃子箱子之中,等著外麵屍鱉散去。
這是一個不規則圓形的青銅鼎,半米高,一人合抱那麼寬。本來若是北翎玉一個人在其中可算是剛好,但是兩個人就顯得狹隘,兩人麵對麵蹲著。鼎中本是一片漆黑,但是北翎玉手中的夜明珠發出幽幽的熒光,倒是將這青銅鼎中的一切照的清清楚楚。
借著夜明珠的光芒,北翎玉也看清了眼前的年輕人。之前情況危急沒來得及仔細打量,現在一看才發現這年輕人不過跟她一般年紀,生著一張英俊的臉,墨色眼眸猶如一汪深潭,眉峰有著幾分生殺予奪的冷厲,但是待人卻並不咄咄逼人。
穿著衣服也和那些焰宗弟子略有差別,看起來在焰宗應該是高層。而且他整個人都給人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猶如一柄鋒利的劍,鋒芒畢露。
北翎玉在打量著年輕人,那年輕人自然也在打量北翎玉。北翎玉的出場實在是太驚豔了,古樓蘭的鳳裙,銀色長發,還有那清冷的傾城容顏,不似他平日在焰城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最重要的是,旁人都對他避之不及,唯有這女子竟然敢和他同處一鼎。
此時鼎外屍鱉已經爬滿了青銅鼎,對於到口的食物突然不見顯得焦躁不安,但是他們也沒辦法進來,隻能在外麵爬來爬去。
“在下焰宗赫連琛,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又是怎麼憑空出現在這大殿之中,該不會真的是古樓蘭沉睡千年的公主吧?”那英俊男子說到最後一句,不自覺帶了些微微上揚的尾音。
赫連琛!他竟然就是焰宗那位百年難遇的武術天才,少宗主赫連琛!
北翎玉已經想這男子來曆不凡,沒想到竟然就是焰宗的正主了。如果跟這個人交好,進入焰宗之後想要行事也方便多了。
想到這一點,北翎玉清冷的臉上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奴自然不是樓蘭公主,隻是一個被脅迫進入樓蘭王宮的中原人。我名北翎玉。”
“玉兒姑娘,被脅迫?”赫連琛挑了挑劍眉,臉上浮現一抹疑惑。
北翎玉於是將自己和商隊的人走失醒來看見門羅開始,一路所見所聞都說了一個遍。慕容昭被她改成是受了重傷,至於其他的都沒有絲毫變化。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但是總歸是在樓蘭王宮裏麵。
隻要他們的目的都是一樣,赫連琛遲早會和門羅遇見。如果她說了什麼假話,一下就會被識破。更何況這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赫連琛沒想到麵前的女子竟然這麼坦誠,最後還說道,“我和司墨來此的目的本來就是拜入焰宗,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少宗主,真是我的運氣。就是不知道少宗主怎麼隻帶了這幾個人,那門羅可是帶了一百多人,隻怕遇見了少宗主會吃虧。”
“玉兒姑娘不必叫我少宗主,如果你不介意,就叫我的名字赫連琛。”赫連琛望著北翎玉,說道,“我自然也不是隻帶了幾個人,而是和玉兒姑娘遇到類似的機關,所以和其他人走散了。”
果然,焰宗怎麼可能隻出動這麼幾個人。隻不過讓赫連琛來這麼危險的地方,那焰宗宗主還真是放心。聽說他就這麼一個兒子,也不怕栽在這王宮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