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漠焰城焰宗。赫連琛將這一次帶回來的金銀收庫清點,正將所有有功的弟子的名字做了標記,身後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琛兒。”來人一襲華服,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是依舊精神矍鑠,一張方臉,不怒自威。
赫連琛將手中的書冊呈給來人,說道,“爹,這是本次探險有功的弟子名單,孩兒已經記錄在冊。這一次從樓蘭王宮所獲的金銀珠寶,折合銀錠二十萬兩。途中遇上旋風幫的人,順手清理了。”
赫連源看著這個處理事情井井有條的兒子不由點了點頭,說道,“聽聞你這次在樓蘭王宮陷入機關通道,下次這種危險的事情還是不要去了,交給下麵的人去辦就成。雖然你武功卓越,但是樓蘭王宮這種地方可不是武功高強就能通行的。”
赫連琛不動神色皺了皺眉,想必是樓蘭王宮之下發生的事情,已經有人給父親稟報。他雖然誤入通道,但也正是陰錯陽差遇上了北翎玉。
想到那個銀發的紅裙女子,赫連琛岔開話題道,“父親不必擔憂。這一次我在王宮之中遇上了兩個人,送出去客卿長老的位置。不過這兩人武功高強,比起宗門許多客卿長老還要略勝一籌。”
“這些事情,你安排就成。”焰宗的客卿長老不說上百也有好幾十個,赫連源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盯著兒子看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再過幾天,一直跟我們合作的袁氏商隊就要來了,你親自去接待。”
袁氏商隊是一支實力非常雄厚的商號,昀州很多商隊做鐵器走私,賣農器、賣銅鐵器,隻敢買少量的武器賣給那些江湖人。大興朝廷裏的士兵需要的武器是絕對不可能外購的,除了一些軍官在裝備武器的時候中飽私囊之外,整體來說對武器的需要量並不大。
但是袁氏商號卻隻購買武器,不管是上品中品還是下品,每一次都要收購一大堆,可以算得上是焰宗的大主顧。而且這袁氏商號非常低調,往來於齊國、大興、南國等地,雖然在大興王朝名聲不顯,但是實際財力隻怕不輸大興當今兩大富商。
雖然打的是大興商號的旗號,但是赫連琛父子都很清楚,這人就是專門將這些武器偷運到齊國和南國,被抓到那可是叛國。但是這和他們沒什麼關係。這西漠之地雖然屬於大興,實際大興早就失去了控製力,現在整個西漠都是焰宗說的算。
隻是這袁氏商號的人,為什麼要他來接待。父親又不是不知道,這些生意方麵的事情,他很少插手。
“我過幾天要去磨城押運一批鐵礦,如果時間來得及就接待,來不及父親另安排人吧。”赫連琛淡淡說道。去押鐵礦不過是推脫之詞,雖然赫連琛也經常護衛一些重要材料的押送,但是幾天之後的鐵礦隻是一批尋常材料,怎麼說也不值當他大少爺親自前往。
很明顯自己不說清楚用意,這小子肯定不會負責接待。但是說清楚了,隻怕你就更加不想接待了。
赫連源糾結了一會兒,考慮了一下,還是斟酌說道,“袁氏商號的老板袁權天想和我們赫連家聯姻。”
赫連琛一怔,目光猶如刀刃般鋒利,直直射在赫連源臉上。
“袁權天僅有一女,沒有兒子。他的想法就是將袁氏商號牢牢綁在焰宗之上,以後兩家人就是一家人,對於我們有百利而無一害。”赫連源又道。
赫連琛冷冷一笑,“隻怕不是這麼簡單,將偌大的產業拱手讓給我們,袁權天沒有這麼蠢。”
“袁權天想的是以後兩家合並之後,我們焰宗隻對他們出售武器,至於銅器擺件、農具鐵器不計算其中。”赫連源解釋道。
赫連琛唇角揚起一抹譏笑,“爹,他們的目的不就是我們赫連家的武器鍛造之法,您還看不出來嗎?雖然沒要求我們共享武器鍛造,但如果焰宗的武器隻給他們專營,不就等於坐擁了鍛造之法,我們焰宗就變成了他們一個武器製造所。”
“話也不能這麼說,袁權天沒有兒子,等於以後這袁氏商號也都是你的……”
不等赫連源說完,赫連琛便打斷道,“且不說這些,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能娶妻。”
赫連源臉色一滯,便聽赫連琛說道,“這焰城的女子誰不避我如虎?那些故意靠近我的也不過是膽大妄為想拿自己的命博個富貴。那些女子也就罷了,袁氏之女如果也跟前麵幾個一樣死了,爹打算怎麼給袁權天一個交代?”
“袁權天也知道你的事情,但是他既然願意把女兒嫁過來……”赫連源躊躇道。赫連琛第一次出那樣的事情的時候,還有人不怕死,願意把女兒往赫連家送。
前前後後三次婚姻,每一個新娘子都是焰宗千挑萬選出來的,那女子不論家世容貌性情也都說上上之選。尤其是最後一個,乃是西漠如今還殘存的樓蘭土著部落中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