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隻有一塊。隻不過他們都不是九幽之女,所以這焱辰晶就一直留在我們焰宗。”赫連琛垂下眉目,提起那三個死去的女人,他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
北翎玉也反應過來,“抱歉,我說錯話了……”
“沒事。總之我知道你和司墨的目的是焱辰晶,但是如果你們能找到九幽之女,這焱辰晶就算送給你們也可。如果找不到就不要打主意了。焱辰晶被我爹放在一個極其隱秘的地方,你們是不可能拿到的。”赫連琛說道。
北翎玉還是不太明白,這九幽之女跟焱辰晶有什麼聯係,為什麼赫連琛要用焱辰晶換九幽之女。
其實這個事情很好理解。焰宗的產業再大,最後也是要交給赫連琛。如果赫連琛一輩子都沒法娶親,就等於赫連家絕後。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天材地寶再珍貴,又哪有傳宗接代重要。
如果慕容昭能拿出一個九幽之女嫁給赫連琛,讓赫連琛能夠變得跟正常人一樣,就算是以焱辰晶作為謝禮,對於焰宗來說又有何不可呢?
北翎玉也不再多問,隻是暗暗將九幽之女記下來,打算回去和慕容昭好好研究一下。尋常的東西還好說,但是現在焰宗需要一個女人,還是勞什子九幽之女,隻怕不是易事。
“你的問完了,現在是不是該我了?”赫連琛微微偏頭反問。
北翎玉點了點頭,“赫連公子請問。如果是關於司墨的事情,恕我什麼都不能說。至於我自己的,回君那句,事無不可對你言。”
赫連琛知道他們是帶著目的來焰宗,但是卻依舊非常客氣的將焱辰晶的事情說的清清楚楚。他是拿北翎玉當朋友來看,所以才如此坦誠。而北翎玉對於自己承認的朋友,也絕不會說假話。
就算他要問自己是什麼來曆,北翎玉也打定主意照實告訴他。隻不過司墨的身份她不能說,司墨是大興皇帝,雖然這裏也是大興的地盤但是早就脫出了控製,她要幫他保守秘密。
北翎玉的反應讓赫連琛眼中多出了一絲亮光。他果然沒有看錯人,也就是從現在開始,他們才摒棄了之前的種種防備和試探,能夠坦然的說話。
“司墨的事情,我自然不感興趣。”赫連琛的目光落在北翎玉臉上,清澈如水,“我隻想知道一件事,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我和司墨是什麼關係?相比較我的來曆,我打算離開還是繼續留下,這個問題似乎顯得毫無關聯?
北翎玉微微一愣,但也答道,“他曾經對我有恩,所以我答應他和他一起來焰宗。”
“所以是……暫時的盟友?”赫連琛劍眉輕挑。
北翎玉暗想了一會兒點點頭。不論她和慕容昭經曆了多少的生死,嚴格說來,他們竟然隻是暫時的盟友。最多也就隻是朋友,而如果北原和大興的國情發生變化,隻怕這朋友關係都變得脆弱。
說來說去,他們竟然隻是這麼簡單的關係。
北翎玉這才發現,他們經曆了那麼多的同生共死,在琴苑的螢火蟲,在北狄沼澤的祭台之上,在沙塵暴中他死死都不肯鬆開的手,她一度覺得這感情洶湧泛濫,這愛情跌宕起伏,現在看來……他們算什麼感情,她自己都不敢確定。
她那時候下定了決心要跟慕容昭走,可是竟然忘了問一句,那個男人,肯不肯帶她走,願不願意和她走。
也許,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一廂情願?不會的。慕容昭那麼冷淡的人,對她卻永遠那麼溫柔。生死關頭都不肯放開她,她在他心中,肯定是特別的那一個。
北翎玉在想些什麼赫連琛自然無從得知,但是北翎玉的答案明顯讓他鬆了口氣。
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在緊張這個問題,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介意司墨的存在。
如果在樓蘭王宮相遇之後,僅僅隻有北翎玉多好,卻偏偏多出了個人礙眼。
微微偏頭看了一眼北翎玉傾城的側臉,在黃昏的光暈中顯得恬淡美好,赫連琛緩緩收回目光,不知為何心底卻湧現一種喜悅的感情。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奇怪的感覺了。
之後北翎玉和慕容昭一邊吃著烤肉,一邊隨意聊著近況。赫連琛平時就像一把鋒利的劍,但是北翎玉覺得他收起棱角的時候溫柔的平易近人。一直到月上中天的時候,北翎玉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和赫連琛玩的很盡興?”院中一聲淡淡的反問響起。
北翎玉腳步微頓,在聽清了聲音的主人才又恢複了步速,徑直走到人麵前,黛眉輕挑,“我是去打探消息。怎麼,你是在院中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