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子坐在馬車之中,慕容昭和赫連琛並排坐在車駕之上,一抽馬鞭快速狂奔。
那些弩弓手紛紛追了出來,聽見身後傳來幾聲呼哨聲不知是在傳遞什麼信息。
錦瑟手忙腳亂的從箱子裏掏出紗布給白薇包裹,那原先泛紅的傷口已經漸漸發黑。
“這!白薇姑娘,這可怎麼辦?”錦瑟擔心問道。
白薇隨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在傷口上淋了些白色粉末,一陣刺痛傳來不由輕吸了口氣,“沒事,箭上有毒。隻管包著就是了。”
黑血的地方被白粉覆蓋,錦瑟一邊包紮一邊說道,“可是這些毒血好像並沒有消除,這能成嗎?”
本來北翎玉正坐在車窗旁邊看著外麵的情況,此時聽見兩人說話立即轉過頭,看了白薇手上的傷問道,“怎麼了?這是什麼毒,白薇你也不能解?”
“能是能,不過這毒有些難纏需要配製特定的解藥,我們現在這種情況自然沒辦法!不過沒事,我已經灑了些凝血粉將毒限製在右臂上,就是現在這隻手不能用了。”白薇說道。
北翎玉這才放心,轉頭又向著車窗外看去,這一看卻是愣住了。
隻見馬車後麵,一陣塵囂滾滾。不知多少人騎著馬追了過來,第一排赫然是那些弩弓手,除此之外,還有很多黑衣人,紛紛拿著武器,足有四五百人。
而且她還是低估了這些人的手筆。除了之前在醉吟樓出現的四十多個弩弓手,又再出現了一倍多拿著弩箭的人。也就是說,這一隻五百人小隊,就有一百人是弩弓手。另外還有四百人,顯然也都不是善茬。
從醉吟樓北翎玉就發現,這些人絕對不是什麼江湖中人,也不可能是哪個世家的護衛。他們身上那種一往無前的氣勢,令人想起軍人。但是又多了一絲陰冷的氣息,分明就是死士。
整整五百個死士!這可不是路邊的大白菜,就這樣五百個人,普通兩三千的守備軍還不一定能困住他們。他們要是打算攻打琴州城,如果能夠騙開琴州城門,那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
看來真的有人鐵了心要慕容昭的命。北翎玉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一個麵容陰鷙的男子。歐陽燁!
“他們追上來了,馬車沒有馬跑的快,現在怎麼辦?”北翎玉掀開車簾,對著門外的兩人說道。
慕容昭抬頭望了望日頭,相比較其他人的沉重他一直都不急不躁格外淡定,“不急,就讓他們追。馬車是特質的,他們追上來還需要一些時間。”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等他們追上來了怎麼辦?”北翎玉問道。
從這裏出了琴州城就是荒無人煙的官道,要走兩天一夜才能抵達雷州最邊上的縣鎮。
他們就算能跑,也不可能跑兩天一夜。再說了,馬也受不了。
“追上來再打。”慕容昭的言簡意賅,聲音裏卻是透著股冷意。
北翎玉先是一愣,隨即了然的點點頭。既然有人要他們的命,跑不掉自然就是打了。他們幾人要是真的拚死一戰,那五百個人至少也要死掉大半。
打也要打個夠本。
北翎玉點點頭,不再多言,回到馬車裏拿出玲瓏玉琴,養精蓄銳。
半個時辰之後,兩邊的距離已經離的極近。後麵的人不斷將弩箭射在馬車之上,但是卻傷不了北翎玉他們分毫。也有人想要射馬,但所有射向馬的弩箭都被慕容昭和赫連琛擋下。
馬車之中,白薇右臂受傷,暗器就通通給了北翎玉。北翎玉很少玩暗器,但是準頭沒得說,一打一個準。那些銀針流星鏢都被白薇淬了毒,隻要打中,不死也得重傷。
眼神警惕的盯著身後的追兵,隨著北翎玉每一次揮手,身後的追兵就會少一個。手中的暗器越來越少,追兵的距離也越來越近。是時候決一死戰魚死網破了,北翎玉拿起最後一枚流星鏢暗想。
“籲!”
疾行的馬車突然停下,北翎玉一手抱著玲瓏玉琴,另外一手指間還夾著一枚蓄勢待發的流星鏢,被此動靜弄得一個趔趄,手中的流星鏢差點甩到馬車裏的自己人。
“怎麼回事?”北翎玉連忙問道。難道這些黑衣人已經繞到前麵將他們包圍了?
馬車外傳來慕容昭沉穩的聲音,“開戲了,出來看戲。”
看戲?什麼看戲?現在不是該開戰的時候嗎?
北翎玉狐疑的打開車馬,剛剛站出來頓時愣住了。隻見他們前方黑壓壓一片軍隊,領軍之人正是有過一麵之緣的秦守楠。
現在這些人已經將那五百人團團包圍,看這軍隊的人數足有三四千。
秦守楠身邊還跟著幾個衣著華服的年輕人,有一個北翎玉也見過,就是蘇哲文的好友,琴州知府之子呂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