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煙身邊幽藍鬼蝶環繞,還有不少鬼蝶飛到敵軍之中。翅膀扇動之下,總會倒下幾個敵人。
現在冬日無法召喚其他蟲獸相助,但是這本命鬼蝶卻是不受天氣的影響,一年四季都可以操控。
遠遠瞥見祭台之上的戰況,桑煙唇間的笛音微微一頓,問道,“首領,聖女大人怎麼站在那裏不出手。她的冰魄神功一出來,肯定倒下大片。”
她雖然跟北翎玉認識不久,但是相處了這段時間,倒是也清楚這位北原聖女這種時候絕對不會擺什麼架子不出手,但是這時候卻隻是觀戰。
雲靖也向著北翎玉的方向看了一眼,對於桑煙他自然信任,淡淡說道,“能撿條命回來就不錯,武功已經全廢了。你沒發現她今天穿的這套祭祀服非常厚嗎?”
因為冰魄神功護體可以在雪山之巔的寒池中沐浴的北翎玉,現在竟然已經連抵禦普通嚴寒的能力都失去了。但是如果雲靖不說,她竟然什麼都看不出來。
已經失去武功,失去依仗,卻依舊那樣冷傲的站在戰場之中,她不會害怕嗎?
“現在的情況這麼危險,可汗怎麼能讓玉兒姑娘參與今天的冬狩節?就算是玉兒姑娘怕引起三王的懷疑,也不該讓自己身臨險境啊!可汗那麼喜歡玉兒姑娘,怎麼會同意這種事情。”桑煙忍不住說道。
雲靖倒轉一圈,摟住桑煙的腰暴退一米,堪堪躲過幾把砍向桑煙的彎刀,“我說聖女大人,你砍人的時候可不可以稍微專心一點?”
桑煙小臉一紅,便聽摟住自己的人輕聲說道,“她強烈要求。如果聖女不來,藩王會懷疑聖女是雲曦埋伏的後手,不敢輕易動手,就浪費了今天的好機會。當然了,這些原因都不足以讓雲曦拿北翎玉冒險。真正讓他同意的隻是因為一句話。”
“北翎玉說,如果跟你在一起,不能並肩,不能麵對風雨,不能共曆危險,隻能躲在你的身後等著分享喜悅,那她就永遠都沒有資格站到他的身邊。哪怕她現在就在他的麵前,但也不在他的世界裏。”
桑煙身為女人,頓時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也突然想通了,自己為什麼非要親自護送北翎玉來北原。因為她也不想,隻能在背後默默等待,他的世界,她不想觀望,她想要參與。
卻見雲靖嗤笑一聲,“倒也是真蠢的可以。什麼世界不世界的,她都快成他的全世界,還用擔心不是一個世界?”
桑煙立即想要反駁,卻不知從何說起。這怎麼能一樣?
“不過!她說的這種事情,還真是令人覺得非常溫暖和!憎惡。”桑煙抬起頭,看見雲靖說這句話的時候唇角依舊是習慣性的自嘲笑容,但眼底的落寞第一次如此清晰可見。
桑煙正想說什麼,突然瞥見周圍射過來的一根流箭,雲靖隻顧著擋著周圍的刀劍,並沒有注意到暗箭。此時想要去擋也來不及了,雙手抱住麵前人的腰,一下子撲倒在地,箭矢嗖的一聲飛過射空。
地上的桑煙壓著雲靖,密密麻麻的幽藍鬼蝶將兩人覆蓋,形成一個橢圓形的保護圈。在層層蝶影之中的,是一個巧合的讓兩人都愣神的!吻。
距離約定的一個時辰,隻剩下最後的一刻鍾。穆爾雲曦遲遲沒有出現,額爾圖早就到了,隻是沒有到那埋伏的地方,以免引起穆爾雲曦的懷疑。
一行三十來人躲在埋伏處不足一百米處的一個小土包。這裏可以很好的掩去他們的蹤跡,又能觀察到埋伏點的情況。
“嶽父,都快一個時辰了,如果穆爾雲曦要回來早該出現了。現在還沒有來,該不會真的是耶律金那小子給他報了信,穆爾雲曦已經跑了吧。”伊魯煩躁的抹了抹臉上的冰霜說道。
大冬天的在雪林這種地方埋伏,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地上都是厚厚的積雪,積雪下是已經枯黃的雜草,都結著冰凝。在一個地方蹲久了,你會發現腳底板都跟冰層凝在一起了。就更不要說頭上沒有停歇的大雪,不一會兒就在身上落下厚厚一層。露出來的臉都凍僵了,一說話就覺得咯吱咯吱響。
想起昨夜就在這裏埋伏的神射手,真是令人心生敬意。
季孫奚也抖了抖身上的落雪,皺著眉頭道,“雪林這麼大,出口不止這一個。如果他真的跑了!”
“噓!噤聲!”一直盯著路麵的額爾圖突然提醒道,卻見雪林中終於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襲深藍色的華麗裘袍,騎著汗血寶馬,隻是馬後多了一個東西。一個看起來是用竹藤編織的簡易藤筐,裏麵裝著一個巨大的棕熊。
藤筐是用繩子係在馬鞍上,為了兼顧後麵的戰利品,穆爾雲曦的速度很慢,猶如踏青一般悠閑。
難怪過了這麼久才來,但是這麼大一頭棕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