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會也就罷了,其中的女方竟然是他那個素未謀麵但是已經有了婚約的未婚妻。
而且他這個口頭婚約的未婚妻竟然寧死都不肯嫁給他,還將他視為靠著容貌上位出賣身體獲得高官之人。
因為他的容貌俊美的有些妖嬈,又一直尚未婚配,再加上確實沒有參加科舉,年紀輕輕就成了大學士。哪怕他曾經是四大才子之一,但是對於這種一朝得意位極人臣的人,少不得人有人往他身上潑髒水。說來說去,不過是嫉妒憤怨。
白逸以前在別人眼中不過是一個寒門才子,隻不過空有個四大才子之一的名頭,突然就做了大學士,一些人巴結,但是更多的人眼紅。白逸平時的為人處事無可挑剔,既不貪,又不過分剛正得罪人,一朝得意非但沒有招搖驕橫,除了這座府邸是皇上賞的稍微有點富麗,但是府中的奴婢侍衛合起來都不超過百人。
為人低調,進退有禮。能力卓越,對於皇上下達的任務就算是再困難都能夠完成。這些人想來想去,隻好在白逸的臉上做文章。
人們選擇性的忽視了他曾經是四大才子之一,確實腹有才華,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草包。選擇性的忽視了他自從擔任大學士之後做事井井有條,沒有出過差錯。
隻是說他靠著一張可以媲美貴妃的臉得到了皇帝的喜歡,做了皇上的榻上之臣,這才能夠得到大學士之位。
這種流言自從他擔任大學士之位開始就隱隱有了風聞,但是傳的並不厲害,沒人敢在他麵前說,也沒人敢在皇上提。隨著眾人習慣了他當大學士之後,這個風聲也就漸漸平息下來。
但是今年不知為何流言愈演愈烈。他本來根本不在乎,但也不願因此讓皇上的聖名有汙點。所以當皇上問他是否願意成婚的時候,他本來沒有結婚的意願,就是考慮到這個流言才同意。
等他成親之後,那些懷疑他和皇上有斷袖之癖的流言就可以不攻自破了吧。
但是沒想到還沒等他成親,他自己的未婚妻就因為相信這種流言非要情郎帶她私奔,寧死不嫁。
歐陽梓若聽見這一番話也是檀口微張,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確實早就打探到何家小姐今日私約情郎在梅林密會,這才故意做了個套讓白逸裝進來,就是想讓白逸看見自己的未婚妻和情郎在梅林纏綿。
本來想的是這兩人應該是琴瑟和鳴溫情脈脈,這麼大一頂綠帽子足夠讓白逸難堪了。最大的可能就是四下無人,孤男寡女可能會有一些親密動作,到時候白逸的臉色就更難看。正好報了那日他對自己無禮之仇。
沒想到現場直播比她想象的都要精彩,這何家小姐和情郎約會原來是為了找人私奔,而且還口口聲聲罵白逸是有斷袖之癖的孌童佞臣。
這出戲也太精彩的過頭了吧?
歐陽梓若側頭看向旁邊的人,小聲說道,“這裏好像已經有人了,我們是不是換個地方?”
若是按照原計劃,她肯定是要鼓動白逸進去看看自己未婚妻和別的男人偷情幽會的場麵。但是這女子說的也太過分了一些,歐陽梓若見白逸麵沉如水,覺得還是先走為妙。
白逸沒有說話,就這麼冷冷看著梅林。還不等他們兩人有什麼動作,裏麵卻是又爭執了兩句,一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子蹭蹭的跑了出來,猛地就撞到了白逸身上。
“啊!”
那女子差點摔在地上,歐陽梓若以為白逸肯定會放手讓她摔個結實,沒想到白逸對這個剛剛出言侮辱自己的女子也很有紳士風度,伸手輕輕一帶,女子差點歪倒的身軀就穩當的站在了原地。
做完這些,白逸退後一步和她拉開距離,兩人四目相對。
這還是白逸第一次看見自己的未婚妻。大興王朝很多夫妻都是直到新婚之夜挑開蓋頭的時候才是第一次見麵。素未謀麵的夫妻很正常,不過一般官宦之家的子女都會看畫像。
但是白逸對這門婚事本來就不上心,所以還真不知道自己這位未婚妻長什麼樣。
她穿著一襲簇新的藍紅雙色長裙,挽著如今京城貴女時興的落花髻,劉海之下一張俏麗的小臉,即便是臉上淚水漣漣,也能看出是一個傾城的大美人。
何佩雅如果不是容貌才情家世各方麵出挑,皇上也不會詢問他願不願意娶,直接就回絕了。所以此時看見貌美的未婚妻,白逸臉色並沒有絲毫變化。
但是何佩雅卻是驚訝的連哭都忘記了。白逸沒有見過她,她卻是早就看過白逸的畫像,自然是認得他的長相。眼前的他比畫像之中看起來更加的俊美,一襲白衣就仿佛是從畫裏走出來一樣。
本來白逸俊美的容貌很討女孩子喜歡,但是聯想起那個因為爬上龍床才獲封大學士之位的傳言,就格外令人厭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