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歡散事情之後,北翎玉一直在想是誰下藥,懷疑對象是葉婉若和慕容嘉寧。
葉婉若是仙靈行宮宴會的主辦人,她想要下毒易如反掌。但是作為主辦人,一旦自己中毒她就是最大的嫌疑犯。她這麼聰明的人,會這麼魯莽行事嗎?
而且自己出事如果查不到主使者,不論是不是她下毒,她都有責任。她怎麼可能會兵行險招,萬一有失,那她在慕容昭心中的形象可就徹底轟塌了。
這一步棋,太險了。不過回憶整晚,赫連琛基本上沒怎麼喝酒,就隻有最後她和葉浩華來找白薇的時候,在那種場合貴妃敬酒他才喝了兩口。
憐歡散應該是下在酒裏的,那麼葉婉若過來敬酒的含義就值得人商榷了。
第二就是慕容嘉寧,北翎玉在酒席喝的第一杯酒是慕容嘉寧敬的。連酒都是她的婢女端過來的,她要下毒也同樣容易。
珍妃並未出席賞荷宴,所以之前沒怎麼懷疑她。
但是想想今天在禦花園說的話,珍妃似乎像是知道她中春藥一樣,太過模棱兩可。
“娘娘,肯定是珍妃,一定是珍妃!她故意不參加賞荷宴會,就是為了給自己製造不在場證據。”錦瑟激動說道,“娘娘,咱們可算是查到線索了!”
北翎玉思慮良久,搖搖頭道,“珍妃沒這麼蠢,她不是尹美人,應該不會說漏嘴。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她做的,以她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在我麵前這麼說話。她要是這麼簡單,就不會跟葉婉若鬥了這麼久還能保住妃位。要知道正後宮中,唯一跟葉婉若抗衡的慕容嘉寧都處處避讓葉婉若的鋒芒,唯有珍妃敢跟她針鋒相對還好端端的做著皇妃。這麼一個女人,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
“那娘娘的意思是……?”
“不過這倒是提醒我了。何必隻把目光局限在葉婉若和慕容嘉寧身上,這後宮中每一個人都可能是我的敵人。從尹美人那件事開始,想要我死的人就沒少過。”北翎玉語氣漸漸冰冷了下去,“我本隻想安生的完成任務,但是既然這些人要招惹我,我可沒有以德報怨的習慣。栽贓陷害,陰謀暗算,明槍暗箭,很好,那就來試試,看誰能笑到最後!”
“娘娘,您打算怎麼辦?”錦瑟握緊拳頭鼓起勇氣道,“雖然奴婢文不成武不就,但是隻要娘娘吩咐,奴婢就是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北翎玉不由莞爾,“放心,如果真的到了錦瑟你都要赴湯蹈火的地步,那我怕是快輸了。前朝最忌諱後宮幹政,預言這事我不能明察,慕容昭會調查,我隻需要事後問他就行。現在我能做的也應該做的事查出憐歡散的主使者,這個人能夠知道我和赫連琛暗中有聯係,隻是誤會成我們私相授受才會用下春藥這招。這個人,不能留。”
否則,萬一什麼時候這個人想到了自己和赫連琛其實不是“偷情”的關係,而是某種目的的聯合,那赫連琛就真的危險了。
“娘娘有何吩咐,奴婢保證完成任務!”錦瑟連忙請命道。
北翎玉起身,“走,先去大學士府。那裏可還有另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我得先去看看她。”
白逸成為大學士後白府門庭若市,從來沒少過拜訪的人。就算是白家倆主人都不在,也少不得人留下請柬禮物。
但是自從白逸被免去一切職務在家閑賦之後,白府就越來越冷清,門可羅雀。
白逸也樂得清靜。隻是每日在家看書寫字,逍遙自在。
“你是安逸了。現在皇兄將軍機處的事情都交給我全權負責,我可是累的連休沐都被省了。”一襲白色錦袍的慕容逸瞅著對麵正在品茶的白逸沒好氣說道。
“能喝到王妃親手泡的茶,真是在下的福氣。茶香聞起來清淡並不顯,但喝下之後卻繞齒留香,這茶葉絕非凡品。”白逸咂咂嘴,衝著旁邊的陸淩霜稱讚了一句,才轉而對著慕容逸道,“王爺,你上次大婚時可是足足休沐了三個月,那時候在下忙的恨不得吃睡都在政務堂。現在難得清閑一下,您就別折騰我了,讓我好好休個假成不?”
慕容逸輕哼了一聲,“皇兄暗喻,你辦不辦都隨意。反正本王話是帶到了。”
“得得得,小的遵旨。”白逸隻得苦著臉衝著慕容逸抱了抱拳頭,衝著陸淩霜告狀道,“王妃,您看看王爺,我不就是難得休沐一次嗎,王爺他就嫉妒的給我甩臉色,從進門開始都沒給過我一個好臉。”
陸淩霜莞爾一笑,“好讓白大人知道,王爺最開始知道你免職的時候,還沒想明白是什麼情況,急的在皇上麵前上竄下跳。最後總算是弄明白了是皇上的權宜之策,對白大人另有安排。為白大人如此著急上火,得到了皇上的手諭又急匆匆的來白府,還擔心白大人沒能領悟皇上的意思,結果一來看見白大人倒是怡然自得。我們王爺可是白急了一場,連白大人自己都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