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還留在汗庭或者跑去漠北戰線,屬下還拿不穩她到底想幹什麼。但是她來了咱們這裏就是把自己送到汗皇的控製中,這下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個浪來。這裏的每個人都隻聽汗皇的命令,她想跟外麵傳個消息都必須得到汗皇首肯。這種情況下,你覺得她來這裏還能幹啥。再看看她刻意交好綾姬公主,交好咱們,交好的都是汗皇身邊的人,不正是為自己以後做打算,想多給留些好印象嗎。”卜問天說完,衝著穆爾雲曦抱拳,“汗皇英明,不費一兵一卒就收複了他國王後。衝這女人的本事,要不是現在南國正跟大興打仗,到時候隨便來個裏應外合絕對輕飄飄就能拿下南國。汗皇這一招美男計,當真讓屬下佩服不已!”
穆爾雲曦冷瞪了他一眼,“今天不想吃飯了是吧?”
“小的錯了,汗皇饒命!汗皇又不是不知道,您讓我三天三夜不睡覺都行,一頓飯我都不能缺,缺了就是要我的命啊!”卜問天立即舉手投降,引得旁邊阿魯圖等人哈哈大笑。
據說卜問天年輕的時候差點餓死,就是那時候養成了一頓不吃就要命的怪癖。穆爾雲曦每次都拿吃飯威脅他,將他掐的死死的。
“都散了。卜問天你跟我進來。”穆爾雲曦板著臉道。
眾將軍作鳥獸散去享受這次難得的休息,隻有聳拉著腦袋的卜問天跟著穆爾雲曦進了汗皇營帳。
穆爾雲曦的營帳門口全部是親兵把守,守衛森嚴。營帳裏麵居中掛著一副巨大的地圖,上麵密密麻麻標著許多外人看不懂的符號。
穆爾雲曦徑直坐在虎皮大椅上,拍了拍扶手道,“嚴密監督謝家軍那邊的情況。大家可以休息,但監視敵軍的人不能鬆懈。”
“汗皇放心,這一點屬下已經安排好了。”說起正事,卜問天頓時變得一臉嚴肅,躊躇了片刻道,“從那邊的情況來看,謝遠是真的昏迷了,如今什麼時候醒還是個未知數,汗皇的計劃是否提前?”
穆爾雲曦微微搖頭,“還不夠,時機還不成熟。我下的手自己清楚,謝遠這一次應該沒用了。但是泱泱大興,並非隻有謝遠這一個能將。慕容昭自然會派其他人過來應急,而且,還欠一些火候,現在還不是決一死戰的時候。”
“謹遵汗皇指令。”卜問天抱拳道。
安排好軍營的事情,穆爾雲曦眼中多了一絲牽掛,“問天,池言致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有。最新消息,聖女去南山茶莊避暑,等於又跟池言致接上頭。如果汗皇有什麼任務,隨時可以派送,相信池言致和聖女都在等著您這邊的消息。”卜問天答道。
穆爾雲曦卻是皺眉道,“我是問玉兒她如何?”
“聖女一切都好,每次捎過來的話都是如此,請汗皇以保全自己為先。”卜問天複述完那邊的訊息,猶豫了片刻還是堅定說道,“但是有些事情,屬下以為汗皇有必要知道。聖女在宮中的生活並不好,多次被陷害,還好聖女每每險避過去。屬下以為,如果汗皇真的以聖女為重,必須要加快計劃。否則也許等不到咱們大業成的那天,聖女就先出了個好歹,汗皇豈不是要抱憾終身?”
見穆爾雲曦的眉頭皺的更深,卜問天知道自己的話起效果了,閉嘴站在一邊。
“你說的有道理。我所做的一切隻是為了讓玉兒重新回來,如果她先在大興出了什麼事情,我不是抱憾終身,而是要血洗整個大興後宮為她陪葬。”穆爾雲曦語氣平淡,眸中流露出一抹冷意,“我從不寄希望慕容昭能夠保護她,隻有我自己,我才能放心。”
說罷,穆爾雲曦提起狼毫雲筆,在案桌前的宣紙上寫了一行字折起遞給卜問天,“新任務,給他們發過去。”
“是!”
擱下筆,穆爾雲曦追問道,“玉兒還有沒有說別的話?”
卜問天想了想,“哦對,還有個事兒,聖女最近腦海中總是出現奇怪畫麵,她不知道是怎麼了,想問問汗皇知不知道。”
畫麵。穆爾雲曦怔了怔,之前他聽錦瑟說過,在玉兒的雪蓮籽被取走之前,她的腦海中也出現過奇怪的畫麵,就仿佛是某個人的記憶一樣。
即便是用了忘魂香,她還是會記起以前的事情。為什麼,難道過去的記憶在她心中竟然如此重要。可是那個時候跟他一起在西陵部落的玉兒,明明親口對他說,她不在乎過去從前,她要的隻是有他的現在和未來。
那為什麼記憶還會逐漸恢複,她在大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玉兒她自己……怎麼說?”穆爾雲曦問道。
卜問天道,“聖女殿下是覺得自己可能是中了什麼幻術,或者被白薇下藥了才常常出現幻覺。再就是這個人可能跟她有點關係,她聽過誰說這個人的故事,隻是聖女自己也不知道那個人跟她有什麼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