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學士已經昏迷了六七天,幸好白薇及時回來,否則就太醫院那幫禦醫,再過半個月也不一定能夠醒的過來。
慕容昭時刻關注著白逸這邊的情況。當時他對其他人都有安排,自然也沒有漏掉白逸,白逸本身就是武功高手,學士府裏還埋伏著一支精銳暗衛。白逸不比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尚書,自己也很有主張,並不需要慕容昭多做什麼布置。
但是沒想到還是受傷了,而且還一次性這麼嚴重。
慕容昭來到學士府的時候,白逸還躺在床上。經過白薇這段時間的全力救治,他終於蘇醒過來,但是體內毒素累積,身上多處刀傷,依舊不能行動,隻能躺著。
麵色蒼白,嘴唇烏黑,看起來並不比昏迷的時候好多少。
白薇的傷倒是早已經好了,這時候正在搗藥,看見慕容昭進來,連忙起身相迎。
“怎麼樣?還好吧?”慕容昭開門見山問道。
白逸苦笑著搖搖頭,“皇上恕罪,微臣現在還無法下床。”
“皇上,哥哥現在隻能蘇醒一個時辰,過後又會因為幽藍鬼蝶的毒粉昏迷。我已經在全力配製解藥,但要找到解藥的藥材和比例,至少需要一個月。”白薇在旁邊補充道,臉色慚愧。
也就是說,在最近一個月白逸還會陷入昏迷之中,隨著治療會漸漸多蘇醒幾次,一次時間比一次長,直到最後完全康複。
現在他還受了內傷,不管是想要動文還是用武,都沒辦法。
這個針對軍機處的計劃結果嚴格說來,慕容昭和北翎玉五五之分。她沒有獲得全勝,但是他也沒能完全避免。
“皇上,微臣慚愧,有負皇上所托。”白逸一臉內疚。這是他的失職。
但是慕容昭卻是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些,“沒事,隻要沒有性命之憂。不過一個月,現在你就好好休養。”
“那軍機處的事情?”白逸擔心道。
慕容昭隨意坐在他的床邊,淡淡說道,“還有我。”
白逸欲言又止,他知道如果皇上真的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自然會招逸親王回來。既然現在他沒做這個決定,就說明還沒到那種時候,也不必他來提醒。
隻是這樣皇上需要顧及的地方就更多了。自己跟了皇上這麼久,但是如今這麼關鍵的時刻卻掉鏈子,還真是有負皇上的栽培。
“既然皇上如此說,白逸就能放心了。有皇上在,想必軍機處不會有什麼事情。”白逸說道,突然想起歐陽少鴻,道,“皇上,歐陽少鴻被歐陽梓若下藥了,他現在已經失憶,之前我們隻在他那裏得到了部分齊國資料,這一次真是虧大了!”
慕容昭無所謂擺擺手,“就算得到全部的資料也不可能僅僅憑情報就滅掉齊國,更何況歐陽燁知道歐陽少鴻在我們手中,很多部署都會重新布置。不過有這部分情報,秦拓疆那邊能夠更方便一些。”
“還有歐陽梓若跑了。我聽薇薇說,她帶著陸漁歌一起走的。這要是萬一陸漁歌出什麼事情,那我罪過就大了……”白逸又道。
慕容昭道,“放心吧,齊國那邊我有安排。這些事情你都不用擔心,好好養傷。”
君臣二人又說了一些政事方麵的事情,軍機處原先是白逸一手負責,很多地方他比慕容昭還要清楚。之前白逸昏迷的很突然,慕容昭毫無準備就接手軍機處的事情,這才忙的天昏地暗。
此時也算是兩人交接工作,不知不覺就過了大半個時辰。
“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慕容昭眼見一個時辰的期限快到了,對著白逸說道。
白逸點頭,望著慕容昭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喊道,“皇上,微臣還有個不該問的問題,你打算……怎麼處置玉妃?”
這本是慕容昭的私事,但是這一次北翎玉的動作已經超乎個人的範圍。
慕容昭沒有回頭,隻是身體僵了一下,過了一會,一個淡淡的聲音飄來,眼前已經沒有慕容昭的身影。
“她本就是北原的立場,對付我們天經地義。這次朝中的損失,是我的失誤。”
白逸半晌才回過神,扭過頭看向旁邊的白薇,歎氣道,“沒想到這個時候皇上還是一力承擔,要說起來何嚐不是我們這些為人臣子的失責。好在這次薇薇你沒什麼大礙,薇薇,那個赫連琛呢?你有沒有殺了他!”
說到最後一句,白逸的聲音冷了下來。能夠讓一向儒雅的白大學士說這句話,顯然是動了真怒。
白薇避開白逸的目光低頭道,“我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在了,我也不知何地他去了哪裏。”
“哼!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賬,要是下次讓我再看見他,我非宰了他不可。”白逸狠狠道。
白薇連忙反駁,“連皇上都不怪玉妃,我們幹嘛要怪赫連公子,他也隻是奉命行事。更何況他還……更何況我不是沒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