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隻是忽然不想了(1 / 2)

蘇安淺閉著眼,不知道他站在床邊幹什麼,好一會兒才聽到他走近,然後床邊因為重力而陷了下去。

感覺溫熱的掌心輕撫到了她肩上,讓她莫名其妙的心酸。

“轉過來。”燕西爵低低的嗓音,有些溫和,又帶了幾分命令的意味。

但是蘇安淺沒動,索性把身子蜷縮得再小一些。

燕西爵等了不到兩秒,伸手把她整個撈了過來,見了她略微蒼白的臉,柔唇微微咬著,也跟著蹙了眉,“很難受?”

蘇安淺閉著眼,搖了搖頭,“你走吧,我困了。”

要不是她的電話不通,他還懶得火急火燎的跑過來,這會兒又趕他走人?

他薄唇微抿,從床邊起身,並不是離開,而是給她倒了一杯溫熱的水,問她:“有蜂蜜嗎?”

蘇安淺已經睜開眼,淡淡的看著他。

蜂蜜可以解酒,這還是燕西爵從她這兒學來的。

“沒有。”她拉了拉被角。

燕西爵沒再問,卻端著熱水讓她坐起來,多喝水總歸沒錯。

他今晚也喝了不少,蘇安淺靠在他臂彎裏也能聞到淡淡的酒味,但他換過衣服了,白色襯衫沒有領帶,領口敞開。

隨性,矜貴。

看著他轉身把水放到了桌麵上,她靠在床頭也不躺下。

燕西爵轉過身,薄唇微動,“你睡你的。”

那意思就是他至少要等到她睡著了才會走。

蘇安淺是確實困了,但不願意躺下,總覺得那樣沒有安全感,所以幹脆倚著閉上眼。

臥室裏安安靜靜的,反正媽媽不在,他不走,她也就不趕人了。

略微迷糊時,聽到男人低啞的嗓音響在頭頂,“當初捐肝,真的是為了給葉淩籌錢?”

沉澈的嗓音,很平緩,所以聽不出情緒。

可她微微蹙了眉,精神也清醒了很多,一雙眼朦朧的望著他,“你為什麼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

燕西爵表情很淡,連帶音調也淡淡的,“想知道你到底有多愛他。”

因為她現在是他的人,所以介意麼?

“你放心,我知道我嫁給你了,對葉淩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她清雅的聲音,在夜裏聽起來讓人覺得純淨。

“那麼以前呢?”燕西爵並沒打算放過她,“有多愛?”

有多愛?

蘇安淺也說不上來,隻知道她真的很喜歡葉淩,曾經真以為非他不嫁。

“至少,我沒有愛到把自己交給他。”她隻能這麼回答。

男人卻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涼薄,“所以把你交給我了,是想說你多愛我?”

大半夜的,兩個喝了酒的人跟閑極無聊發神經似的繞來繞去,最後是蘇安淺無奈的歎了口氣,不打算說了。

床邊的男人卻低低的看著她,眸眼深邃,“你在偷梁換柱……我問你捐肝是不是為了他?”

又繞了回去。

果然,在商界行走遊刃有餘的霸主,哪那麼好糊弄?

“看著我說。”燕西爵再次開口,唇畔微動。

下巴被他握住,微微抬起。

四目相對,蘇安淺沒有皺眉,水眸溫涼而坦然,好一會兒終究是清晰的回答:“是。”

她能感覺下巴上的力道猛的收緊,疼得她還是皺了眉。

燕西爵莫名的笑了笑,笑意沒有半分到達眼底,然後定定的望著他,“後悔麼?”

可能這麼問是為了給她一個機會。

哪知道她搖了頭:“不後悔。”

燕西爵終於蹙起濃眉,“因為還愛著?”

聽起來風輕雲淡的低沉,可他能感覺胸腔有東西騰空飛躍,刺破夜色,有點疼。

然而,蘇安淺再一次搖頭,“我是為了他,但也隻有一半是為了他。我想,也許我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愛是什麼感覺。”

不然怎麼會被甩了呢?

燕西爵目光涼涼的看著她,“一半?另一半呢?”

這個問題讓蘇安淺看了他好一會兒,像在考慮要不要跟他說。

終究,她說了,“為我哥。”

她當時不清楚情況,以為用錢就可以幫到哥哥,可是最終隻是徒勞,哥哥還是進了監獄,一個辯護上訴的機會都沒有。

她好看的唇角彎了彎,有點淒涼,“很多人都忘了我有個哥哥的。”

所以,仗著蘇家沒人,這兩年蘇氏才受那些打壓,爸爸又被人輕鬆絆了一腳,父子倆都入獄了,隻不過哥哥在國外接受獄刑。

蘇安淺沒有發現,她提到哥哥蘇欽辰時,燕西爵眸子微涼,神色也頓了頓。

片刻他,撫了撫她的長發,聲線醇厚,道:“隻要你乖乖的,我保你安好。”

他總說讓她聽話,但蘇安淺覺得這兩個字好難,燕西爵這樣的男人,天生王者,變幻莫測,誰知道什麼時候就惹他不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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