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爵不可能讓她知道燕老要過來,更不能讓她見到,也不會讓老頭子見她。
濃眉微蹙,“隻是一個工具,陪我演一場戲而已,你可以不必在意。”
“你定製的項鏈都在人家身上了,我可以不在意?”她一直都是笑著的,估計是已經僵硬了,找不出別的表情。
燕西爵閉了閉眼,他沒辦法講清楚昨晚都發生什麼了,隻能薄唇微抿,“誤會而已。”
蘇安淺扯了嘴角,“哪天我跟別人上床,告訴你隻是誤會,我爬錯床了,你信麼?”
這話讓燕西爵沉了臉,劍眉冷鬱,“你最好給我好好說話。”
他已經很有耐性了,不過看起來,隻會讓她越來越無理取鬧。
“你放開我!”她被他握著手腕拉下車,“我不吃東西!”
燕西爵回頭掃了一眼,冷聲,“塞也得給我塞進去。”
他就那麼逼著她吃了一頓夜宵,目光跟刀子一樣定在她身上。
蘇安淺覺得挺累,不想跟他吵,味同嚼蠟也往下咽,快吃完時,一邊聽著他說話,“最近沒時間總找你,有事會讓薛南昱過來。”
她沒說話,不問他要幹什麼去,顯得漠不關心。
回酒店房間的時候她沒讓燕西爵碰,走在一旁。
燕西爵停了一下,看著她自顧往前走,大概是愧疚作祟,越看她越覺得嬌小,走廊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很落寞。
他幾不可聞的蹙了眉,一時沒跟上去,隻抬手捏了捏眉間。
“安安。”在房間門口,把她轉過身對著自己。
蘇安淺表情淡淡的,“我怎麼聽你現在這麼叫我感覺很惡心?”
燕西爵的神色不可抑製的冷了一下,誰也不喜歡被說惡心。
他盡量隱忍,先把門打開,然後反手關上,依舊扣著她的手腕,沉聲:“如果你不想住酒店,或者出去旅遊幾天也可以,我給你安排。”
她笑了笑,“怕我攪了你的好事?……放心,你跟常歡怎麼膩歪,我都不會去打擾的,畢竟我這個正室很特殊。”
燕西爵終是陰了臉,“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陰陽怪氣,他非常不喜歡。
“你喜歡什麼樣的,可以去找會說的人啊,什麼甜言蜜語沒有?”她扯了扯嘴角,“你應該會去跟別人過夜吧?”
說著掙脫了手腕,淡淡的一句:“不送。”
燕西爵也不知道哪裏不對,胸口壓抑著,一把將她扯了回來,低眉定定的盯著,五官微微緊繃。
好一會兒,誰都不說話。
他竟然也會有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隻是眉宇越來越緊。
最重想起了什麼,把項鏈拿了出來。
那一瞬間,她臉色都變了,一把打掉他作勢給她戴的動作,“別人碰過的的東西你也要拿來惡心我嗎?”
項鏈‘啪嗒’一下落到地上,燕西爵的動作也頓住了。
“我說了,隻是誤會。”他幾乎是繃著薄唇擠出來的幾個字。
“我現在不喜歡了,不想要了,可以嗎?”她忍了一晚上,一直都是平靜的,這會兒也終於皺起眉,情緒忍不住的劇烈起來,“我現在不想看到你,請你馬上滾!”
聲音並不小,到最後幾乎是吼出來的了。
燕西爵卻巋然立著,“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非要鬧一頓是麼?”
蘇安淺仰臉對著他,脾氣來了也不示弱,“我知道你不喜歡陪我,可以不看我鬧,所以讓你滾聽不懂嗎?”
燕西爵幾乎是忍著額頭不斷跳躍的青筋,“看來當初你堅持解除協議我就該點頭了。”
如果知道他會因為她而煩心,為了她不被為難而這麼千辛萬苦,他恐怕真的不會找她要這場協議。
胸口猛一陣抽痛,蘇安淺愣了好一會兒,他這大概是第二次說想解除協議之類的話了。
但還是很心酸。
“說出真心話了?”她諷刺的看著他,“上一次不簽就是為了還有第二次、第三次這樣玩我,是嗎?”
她甚至沒讓他有說話的機會,“你太清楚我的心思,所以說這些,再看著我痛苦,你很享受?”
“從一開始,你是不是就知道我會喜歡你,所以你這麼折磨我?”她眼圈紅紅的,又拚命忍著。
眼角快有眼淚時她閉了眼,然後睜開,“好啊。”
“解除好了。”她說得很平靜的,但是眼淚開始止不住,聲音也不受控製,“明天就簽……不!現在,你去拿,我在這兒等你……你去啊!”
“別碰我!”
很長一段時間,都隻有她的聲音。
燕西爵低眉望著她,他也很想,但如果真的能做到,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覬覦她的人那麼多,他不敢再放她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