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鍾,蘇安淺已經坐上車了,看了看司機,問了一句:“知道來的什麼客人麼?”
司機態度很恭敬,“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經理隻說讓我接您!”
她笑了笑,“沒事。”
到酒店的時候已經過了八點半,現在吃的應該隻是夜宵了。
經理笑嗬嗬的門口等著,“總算把你等來了,快快,換廚師服!”
蘇安淺無奈的笑,把包遞給他,“有這麼急麼?”
經理點頭,“急啊,裏頭的客人好像忙了一天沒吃飯,就等著你趕緊做出來呢!”
她沒再多問,轉身進了後廚。
菜上得差不多之後,經理再一次到了後廚,對她招招手。
“怎麼了?”蘇安淺走了出去,一邊脫掉廚帽,聞了聞,頭發上沒沾什麼有腥味才放心下來。
麵前的經理笑眯眯的看著她,“最重要的客人現在才到,不過貌似是第三場應酬了,前兩場喝了不少,做東的老板說能不能給上一碗醒酒湯之類的東西,畢竟人家給麵子第三場應酬都來了,招待不好可就白費了!”
蘇安淺略微挑眉,瞥了經理一眼,“你是不是又擅自答應人家了?我可告訴你,我隻會做菜,不會什麼醒酒湯的!”
經理一臉哭喪的拉了她的手,“我的安,有不會的東西麼?求你了,就那麼一弄,好處分你一半?”
蘇安淺拍掉經理的手,“就知道你又收人好處了!”
經理嗬嗬的笑,“那麼沒辦法呀,老婆馬上就生了,我這是能多賺就多賺,一份都不放過,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不是?”
提到孩子,蘇安淺才低了低眉,“好吧,讓他們稍等。”轉身之際又問了句:“一份麼?”
經理笑眯眯的,“兩份也不錯!”
煮醒酒湯已經是很早以前的了,最近她真的都沒有弄過,但會是會的。
包廂內。
特別要求的醒酒湯上來之際,做東的男子笑著將一碗端到旁邊的座位上,問了問先進來的季成,“燕總應該不會介意這東西吧?”
季成看了一眼醒酒湯,沒什麼表情的動了動嘴角,“放著吧,燕總在接個電話。”
“唉好好!”男子搓著手坐回原位。
季成立在旁邊,微微的皺眉,本來他是不想讓燕總再跑這一趟的,畢竟不早了,之前還應酬了兩桌。
但這兩年,他又何嚐不是每晚都這麼過來的?
每天行程滿滿,應酬幾乎是能去就去,所以除了他臉上不苟言笑外,商界的人都說燕西爵最近是成熟了,都親和多了,但凡對方夠誠懇,一般都會給麵子,抽出時間露個麵。
季成也知道燕總沒什麼怪異的地方,按部就班的去公司,每天處理公務,幾乎沒發過什麼脾氣,該吃的時候吃該睡的時候睡,一切平淡如水。
可就是因為太平淡,太無起伏,季成總覺得哪裏是不對勁的,就是說不上來,偏要說的話,好像燕總三十來歲的生活,被他過程了寡淡的六十歲吧。
掛掉電話的男人修長有力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裏頭的目光都朝他看去,一個個的都是笑意滿滿的敬重,甚至是諂媚。
男人隻是將手機放進內側兜,英俊成熟的五官沒什麼表情,但看得出今晚喝了不少。
黑眸淡淡的掃過在場的人,低沉的嗓音很平穩,很很平淡,“都坐,不用拘束。”
做東的男人看他態度確實親和,笑著站了起來,“燕總,您坐您坐!”
燕西爵點了一下頭,坐在為他安排的位子上,看了一眼麵前放著的瓷碗,眸底有那麼一秒的若有所思。
旁邊的男子趕忙解釋,“這是專門給您準備的!聽季先生說您之前就喝了兩趟,怕您身體不適,解酒醒腦的,味道很不錯,我也嚐了一碗,不愧是貴族圈子正想追捧的大廚啊!”
燕西爵現在的狀態就是平淡而來者不拒,也就略微點頭,握了湯匙。
第一口下去時,他皺了眉。
嚇得一旁的做東男子臉一白,“怎麼……燕總,不、不合口?”
下一秒,燕西爵眉峰沒了任何異樣,嗓音低穩,“很不錯。”然後看了男子,“也是這裏的廚師做的?”
男子趕緊點頭,腦子裏靈光一閃,問這麼詳細,那是真的滿意了?
這麼好的機會,哪能隨便錯過,幸好他之前就跟這裏的經理串好了,這會兒猛朝著旁邊上最後一道菜的經理使眼色,一邊笑著,“就是說,現在的廚師這麼真心做東西可是真少了!不如……我叫來見見,我這種酒量太菜,總是喝醉,說不定能討個方子。”
燕西爵慢條斯理的喝著,並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