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時,燕西爵指尖的煙也滅了,他卻沒有立刻回到包廂。
季成的電話也恰好在那個時候打進來:“燕總,車子備好了,現在走麼?”
男人略微沉吟片刻,“稍等。”
收起手機,他又回到包廂,那時候蘇安淺麵前已經多了一杯酒,小小一杯,量並不多,看起來是照顧她的酒量。
燕西爵卻清楚那裏邊裝的什麼。
潘總笑嗬嗬的看著他坐下,“燕總也來一杯?”
燕西爵目光掃過她麵前的酒,擺了擺手,“今晚喝了不少,這就該走了。”
潘總臉上雖然惋惜他走得早,不過眼裏都是光,轉而笑眯眯的勸著蘇安淺把酒喝掉。
“就這一杯,安小姐不會不給麵子吧?”潘總笑著,“一口也行啊,咱們也該散了。”
蘇安淺臉色很為難。
潘總卻已經把酒杯端起來,直接遞到她麵前,姿勢有些曖昧,弄得蘇安淺不自覺的往旁邊躲,“潘總您……我自己來!”
潘總這回不撒手了。
一來二去,酒撒了出來,蘇安淺條件反射的抬手,身子往旁邊倒。
原本在潘總手裏的酒杯一下子被她打掉,眼看著就要落到燕西爵那兒,她才心頭一緊。
把她弄狼狽了無所謂,但是不想碰到燕西爵。
可越是這麼想,事情越是糟糕。
她想補救的,結果身子起了一半,不知道是踩到燕西爵還是磕到桌邊,失去了平衡。
“叮!”一聲,酒杯落到桌沿,翻灑下來,不少落在燕西爵褲腿上。
而她已經以扭過身的姿勢貼像燕西爵,他原本側著她坐,因為一番動靜兒自然略微轉身麵向她,此刻兩人就幾乎麵對麵。
蘇安淺沒有穿外套,一低身就能隱約外泄的春光此刻全數蹭在燕西爵胸膛上。
某一刻,他就像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竟然身體僵了僵昂,大概,是柔軟的觸感太清晰。
“打算一直靠著。”男人幾分沙啞的聲音響起,目光幽暗。
蘇安淺一閉眼,急急的從他懷裏退出來,手裏總要有個借力的地方。
就那麼不巧,她竟然按在男人最敏感的地方,而那個地方,此刻的狀態讓她大腦‘轟’一聲空白。
他竟然有反應!
“流氓!”蘇安淺幾不可聞的咬牙。
那是女人的第一反應,她也不過是碰了他一下,他身體竟然這麼大反應,這段時間他該多風流才這麼敏感?
實則真好相反,若不是清心寡欲太久,他也不至於出這個洋相。
可他是誰?燕西爵。
就算這是洋相,那張冷峻的五官也是淡淡的,沒有半點不自然,隻薄唇碰了碰,“安小姐自己投懷送抱,要怪我?”
“沒事沒事,再倒一杯。”一旁的潘總在她從燕西爵那兒起來時就打著圓場,這會兒酒已經倒好了。
蘇安淺抿了抿唇,無可反駁,隻覺得臉上一陣發燒。
大概是為了壓抑這種情緒,轉過身不看燕西爵,順手也就拿起手邊的杯子,幹脆的仰頭喝掉。
酒下肚,她才皺了皺眉,跟潘總搭話,“這什麼酒?……還挺好喝。”
潘總愣了一下,然後笑。
燕西爵指尖隨意撣掉褲腿上的潮濕,抓過外套搭在雙腿上,掩飾了某個反應,順勢也起身準備走了。
最後一眼的目光掃過她喝空的酒杯,臉色沉了沉,低聲跟人打了個招呼後轉身離開。
季成見他出來就立刻開了車門,待他要開車時,卻聽他從後座沉聲:“走兩百米靠邊停下。”
季成並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隻是點頭照辦:“好。”
差不多十幾分鍾後,潘總等人出來了,季成看得出蘇安淺沒喝多,但抵不過潘總幾乎生拉硬拽的要送她,隻能上車。
潘總的車從他們旁邊經過時,燕西爵終於淡淡的一句:“跟誰。”
嗯?季成反應了一會兒,然後立刻啟動引擎。
車子一直跟著姓潘的車,直到那輛車停下。
在黑暗寂靜的街邊,從外邊根本聽不到車裏的動靜,卻能隱約看到車身輕輕的震動。
季成大概是明白了什麼,皺了皺眉,試探著看了後座的人,“……燕總?”
燕西爵一手按著眉頭,閉目,似乎在掙紮著什麼。
幾秒後,終於衝季揚擺了擺手。
……
第二天的清晨,雨早就停了。
偌大的床上隻有她一個人安靜的躺著,藕白的手臂搭在被子上,睡得很沉。
男人從浴室出來,有條不紊的挑了西裝、領帶,不疾不徐的穿戴整齊,修長的雙腿在床邊站定,看了她一會兒,然後離開,全程也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