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本來想攔,接到他冷冰冰的眼神隻好縮回了手,很為難的看了蘇安淺。
蘇安淺看到季成的視線了,知道是想讓她勸燕西爵先吃東西墊墊胃,可她說過了,他不聽,有什麼辦法?
“燕先生。”葉淩也給自己倒了酒,然後朝燕西爵舉杯,“四少,喝一杯,我剛回來沒多久,算是第一次見上的老朋友了。”
老朋友?
燕西爵嘴角動了動,但是酒杯已經舉起來了,也隨口一句:“要說第一個,不應該是她麼?”
對此,葉淩笑意溫柔,“淺淺不算朋友,她是我現在的家人。”
說到‘家人’兩個字,燕西爵的手腕幾不可聞的僵了一下,不是什麼關係都能當家人的。
他的視線看向了蘇安淺,很想問他們隻是在交往,還是早已經同居了?
但他沒有,隻是仰脖子把酒喝了個幹淨,然後又倒酒。
季成在一旁幹著急,就是不敢阻攔。
直到葉淩和燕西爵扯著各種還算過得去的話題,卻看起來像在鬥酒的喝了七八次之後,葉淩硬著頭皮攔了燕西爵的酒杯,“燕總,您真的不能再喝了!”
燕西爵淡淡的掃了季成一眼,然後再一次拿起酒瓶,看起來也沒有醉,氣定神閑,隻是氣色真的不太好。
畢竟,他已經很久沒睡覺,大半個月的行程,也緊縮了不少,身體還是疲乏的,尤其他之前的狀態也沒恢複。
捏著酒杯,目光終於緩緩轉向她的方向,“孤家寡人一個,喝死了也就那樣沒人心疼,放開了喝倒也挺瀟灑,為什麼不喝?”
一個站在高處的尊貴男人說出這種話,很明顯的博同情,可偏偏他很成功。
蘇安淺握著餐具的手緊了緊,她真的會有那點不舒服,說不上來是什麼,可能達不到心疼他,但就是不太舒服。
葉淩倒是淡淡的笑,“聽聞四少也快訂婚了,怎麼還稱自己孤家寡人,小心攪亂那些小姑娘一池春水,現在的年輕女孩瘋狂起來也很嚇人。”
燕西爵略微挑眉,掌心略微拂過胃部,以一種讓自己舒服一點的姿勢往椅子上倚靠,看得出來,他有那麼些不舒服了。
蘇安淺沒有直接看他,但她能猜到。
甚至,她能感覺燕西爵此刻的視線從她的斜後方盯著她,然後聽到他倚著漫不經心、又頗有含義的低沉:“我倒是希望,有那麼一個女人,可以為我瘋狂,而不是我一個人在發瘋。”
兩年,他把自己的狀態守得很好,但是她一回來,改變就很明顯。
開始會睡懶覺,開始會盼著早點下班,出差還把行程精縮,他不是發瘋是什麼?
蘇安淺終究是輕輕蹙眉,起身,“我去一趟衛生間。”
葉淩手裏的酒放下,略微擔心的看了她,一手輕輕的握了握,“怎麼了,不舒服?”
她搖了搖頭,“沒事,我馬上就回來。”
葉淩這才鬆開她的手,“去吧!”
燕西爵依舊靠在椅背上,略微的閉了閉眼祛除胸口的難受。
“燕總……”季成擔心的看了他。
燕西爵隻是擺了擺手,然後坐起來,看了葉淩,兩個男人說話,就不需要那麼拐彎抹角了,“葉少現在是跟她到哪個程度了?是不是過不久,我就能喝喜酒了?”
葉淩笑了笑,“淺淺不好追呢,不過我們倆畢竟是有基礎的,目前也隻是差個結婚證的事兒了!”
差個結婚證的事?
所以,同居了?見過父母了?
葉淩笑著舉杯,算是對他所有猜測的肯定。
燕西爵不再說話,眉宇之間越來越沉悶,喝酒也越來越猛,直到眉梢染上醉意,胃裏極度的不舒服。
“燕總!”季成一看就知道有事,然後看了葉淩,“對不起葉少,燕總最近胃出血,這些酒下去,估計得先去衛生間處理一下,情況不好的話,就直接告辭去醫院了。”
葉淩聽到燕西爵胃出血,略微的詫異,也沒來得及說什麼,燕西爵已經捂著胃往外快步離開。
蘇安淺剛從衛生間出來,就正好碰上了臉色煞白,腳步急促的燕西爵,第一反應是伸手想扶他,“你……”
燕西爵一把拂開她,徑直衝了進去。
他很用力,蘇安淺都能感覺手被打得有點疼,不知道他是因為著急,還是因為不想見她。
季成慢後幾步,看了她:“安小姐,能不能麻煩您找點什麼東西給燕總止吐,要不然醒酒湯也不錯。”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裏邊的人吐得厲害,也顧不上,她就擰眉走了進去。
蘇安淺擔心的是他會不會又吐血。
季成站在一旁,看著她在燕總背上撫了撫,想了一會兒,還是退了出去,順便把衛生間的門關上,然後去廚房,因為他手裏還有醒酒湯的房子,直接讓廚房做一份。